老板娘倒是沒有想到夜風武竟然能夠避過自已的這一腳,她眉頭緊皺的哼道:“你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不過,想活著離開的話……是不可能了。”
說著,老板娘的身上忽是彌漫出了一層濃郁的青色罡氣。
一瞬間,夜風武就是皺緊了眉頭,這樣的罡氣程度,已經讓他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
不過,他是堂堂華夏軍中戰神,威名赫赫的血狼王,怎能在一個女人面前弱了氣勢。
于是,夜風武冷哼一聲:“好男不跟女斗,咱們來日方長。”
話還未說完,夜風武便是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沖向了門日,一腳便是將那厚重的木門給踢得粉碎。
老板娘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人竟然這麼沒種,她冷哼道:“想走,可能麼。”
說著,老板娘就欲追上去,以她高級罡武者的實力,這樣的人,根本無法從她手中逃走。
“佳佳……不要追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是在房間里響起。
聲音有些沙啞和蒼老,似是一個遲暮老太。
老板娘眉頭一皺,心中卻是焦急如焚,但她還是轉身進入了客廳的一扇門中。
里面是一個寬敞的臥室,一個古舊的木床擺在臥室的一角。
房間很干凈,與客廳相接的墻壁上,有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如果細看的話,不難猜出,這面玻璃就是客廳的那面鏡子,確切的說,這是一塊單面透視玻璃。
而此時,在玻璃面前,正坐著一個大約八十歲的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干枯,身材消瘦,似乎已經不能自理,只能端坐在一個輪椅之上。
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永遠的閉眼。
只不過,老人那一雙渾濁的雙目之中,竟是隱隱泛著晶瑩的淚花。
老板娘一臉焦急的在老人面前蹲下,道:“雪姨,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他會將我們的藏身之處泄露出去的,萬一他是死神工會的人怎麼辦?”
被叫做雪姨的老人,卻是凄然的搖了搖頭,她道:“佳佳,你認不出他嗎?”
聞言,老板娘嬌軀一顫,一抹悸動也是在心底猛然升起,她不敢肯定的道:“雪姨,你……你什麼意思,剛才那個家伙……是誰?”
這一刻,老板娘的情緒似乎有些反常,有緊張,有激動,甚至還有一種復雜的情緒涌上雙目。
從第一眼看到那個人的時候,老板娘就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怪異。
因為,她總覺那個人有些眼熟,他眼中的桀驁、身上的那種散漫和隨性,一直都讓她想起一個人。
可是,她太謹慎了,謹慎自已和雪姨的藏身之處,所以,她撇去心中的雜念,只想將那個人控制起來。
老人抬起那干枯的手掌,在老板娘傾城的臉龐上緩緩拂過,這才苦笑道:“佳佳,你從小便欺負他,現在卻是認不得他了,唉……也是,當年,我帶你離開的時候,你方才十二歲,如今……已是過去了十六年了,他……真的已經長大了。”
說到最后,一抹凄然的淚水再一次從老人的眼角滑落而下,凝重凄然,那種心酸,那種無奈,皆是在那一雙淚目中呈現。
“咯……”
一瞬間,老板娘整個人就是愣在了原地,一張傾世容顏更是涌現了無盡的復雜,還有一種……欣喜。
良久后,老板娘方才恍然大悟的驚呼道:“是小風那個小混蛋。”
老人點了點頭,嘆道:“十六年了,當年,我只給了他一株鎮魂草,卻在這十幾年里再也沒有見他一面,如今,能夠在離開之前再次看到他,我了無遺憾了。”
雖然已經過了十六年,可老人依舊能夠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已夜夜思念牽掛的兒子,這就是那個讓自已愧疚了二十幾年,生……卻不能養的兒子。
此時,老板娘的眼中也是五味交雜,對于夜風武,她又怎能沒有思念呢。
二人從小打到大,雖然每次他都被自已修理的體無完膚,但自已與他的姐弟之情依舊深厚。
他的每一次淘氣,每一次惹禍,每一次惹自已的母親生氣的時候,自已都要給他一頓教訓。
其中,打他最狠的一次,應該是自已洗澡的時候,他突然跑進來在自已的浴盆中撒尿的那一次吧。
那一次,自已幾乎把他的耳朵給揪了下來。
這容貌過人的老板娘,正是夜風武失蹤已久的姐姐……夜佳佳,一個如母老虎一樣兇狠暴躁的女人。
“呵,這個臭小子,竟然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想著想著,夜佳佳竟是笑出了聲。
但緊跟著,夜佳佳就是疑惑起來,道:“雪姨,他怎麼會知道林南古宅這個名字的?”
老人搖了搖頭,同樣是有些疑惑,但老人似乎不愿想那麼多,只想將剛才的那張臉龐永遠的記在心中。
望著老人的神態,夜佳佳很是心酸的道:“雪姨,你為什麼不與他相認呢,這不是你一直都期盼的事情嗎?”
啪嗒~!
老人眼角的淚水滑落而下,滴落在她干枯的手背之上,她苦澀道:“我……我的兒子已經看到過我最美的時候,所以,我不想再讓他目睹我如今的樣子。”
而后,老人忽是握住夜佳佳的手掌,懇求道:“佳佳,我的大限不遠了,等我走后,你要讓所有人都追隨他的身邊,千萬不能讓死神工會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