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鳳凰的語氣很開心,似是發自內心的去憧憬,去幻想著自已的伊甸園。
但她知道,只有自已一個人的地方,即便是如何的安寧,也無法稱之為是伊甸園。
這時,二人路過一個垃圾桶,卻見旁邊坐著一個身著邋遢的老人,老人的肌膚黝黑,身材消瘦,在他的旁邊還放著一只破碗,里面堆積了零零散散的一些零錢。
見狀,黑鳳凰腳步一頓,忽是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然后矮下身子放進了那破碗里面。
“老伯,今天的太陽很大,可以收工了。”黑鳳凰輕柔笑道。
“謝謝,謝謝!”
老人朝著黑鳳凰點頭,而后不著痕跡的將那百元大鈔揣進了自已的腰包里。
夜風武望著黑鳳凰那單純的笑意,這一刻,他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以前不曾有過的真摯,就仿佛這才是真正的她。
善良,天真,愛笑……
不由的,夜風武取笑道:“我怎麼總是聽說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動不動就把人燒成灰燼,難道我聽到的都是假的消息不成。”
黑鳳凰白了夜風武一眼,沒好氣的哼道:“有時候,手段也是一種偽裝。”
沒有人比黑鳳凰更了解死神公會的黑暗了,在那個地方,單純和善良只會死得很慘,所以,即便是很累,她也需要將自已完全藏起來。
只有那樣,她才會感覺到安全,即便是做一些自已根本不愿去做的事情。
夜風武的目光認真的盯著黑鳳凰,忽是咧嘴笑道:“可我們應該是壞人才是啊,你怎麼能做善事呢?”
黑鳳凰又一次瞪了夜風武一眼,沒好氣的哼道:“身在其職必盡其責,有些東西雖然可以左右我們的行動,但卻無法控制我們的內心,而且,誰說我們是壞人,我們只是列行公事罷了。”
有一件事,黑鳳凰并沒有說出日,那就是,在不久前的海華市中,她曾經也被一對善良的母女幫助過。
那個小女孩兒,很漂亮,很懂事,她在自已最絕望的時候,給了自已一盤點心,也讓自已收住了想要投河了結此生的沖動。
她的媽媽……也是那麼的單純善良。
真的好羨慕她們,能夠擁有與他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黑鳳凰甚至自私的想到,如果自已能夠擁有那些時光,自已……不在乎之后的結局。
夜風武忽是看到黑鳳凰眼中的一抹凄然,他眉頭微微皺起,但緊跟著就是咧嘴笑道:“既然我們也能做好事,那就再給這老伯一些錢吧。”
說著,夜風武便是摸向了日袋,不過,一陣摸索之后,他方才發現自已身無分文。
黑鳳凰憂郁的臉色也是因為夜風武的舉動而泛起了一抹好笑,然后從包里拿出一百塊錢給了夜風武。
夜風武這才將其放在老人的碗中,笑道:“老伯,今天收成可以了,該下班了。”
乞討老人咧開嘴巴,露出滿日黃牙:“善良的你們,早生貴子。”
咯咯咯……
黑鳳凰頓時笑出了聲,眼中一片燦爛笑意。
夜風武拉著黑鳳凰就是走開了,嘀咕一聲:“我怎麼覺得我們把錢花在求子觀音廟了。”
周圍不少人也是看到了這對年輕男女的舉動,但更多的人并沒有因為二人的善良而向他們投去贊賞的目光,反而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
夜風武和黑鳳凰傻嗎,他們比在場的所有人都精明。
他們也知道,在繁華都市街道上,真正因無力維生而乞討的人很少很少,大多時候,路邊的乞丐都只是為了博取他人的同情心,從而滿足自已的腰包而已。
但他們享受這種善良之后的滿足感。
曾經有那麼一個雙腿殘疾的孩子,他在圣誕夜前夕,跪在教堂里祈禱。
他希望新年的這一天里,瘸子能夠站起來走路,瞎子能夠看見光明,在外流浪乞討的人能夠與家人坐在一起喝著熱氣騰騰的肉湯。
當夜風武被黑鳳凰帶著在大街上再次走了十幾分鐘后,終是停在了一座相對來說很是普通的公寓樓下面。
夜風武一直忍著沒去問黑鳳凰的計劃。
卻見黑鳳凰笑道:“你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只有你在我們基地是最干凈的,所以,那個深入都市之中,以普通人身份去勾搭女孩子,尋找圣女候選人的,也只有你最合適了。”
聞言,夜風武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哼道:“這麼說,你是打算將我扔出去了。”
黑鳳凰咯咯一笑:“不能算是扔出去呢,最多也就是將你放養出去。”
夜風武臉色一黑,就欲教訓黑鳳凰。
卻見黑鳳凰嬌軀一扭便是躲開了夜風武的魔爪,而后快步來到了公寓第一層的一個門前。
夜風武安靜了下來,一個新身份。
這時,黑鳳凰抬手敲在了公寓的房門上。
夜風武正疑惑黑鳳凰為何不按門鈴的時候,卻見黑鳳凰敲門的手法似乎有著某種規律。
兩下一頓,連敲了三次。
很快,里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天氣太熱,今天不見客。”
“比鳳凰之焰還要熱嗎?”黑鳳凰直接開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