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舒蘭面無表情,但任誰都能夠看到她眼神之中的凄然。
樂正鐘看向樂舒蘭,一張蒼老面孔已是涌現了濃濃的慚愧,他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麼,可是……他意識到自已根本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償還當年的罪過。
不管如何,做了就是做了,面對先祖遺物,他當時的確是被貪欲占據了內心。
唉……
一道充滿悔意的嘆息終是從樂正鐘的日中發出,這一刻,他似乎再次蒼老了幾分。
他的懊悔源于他沒能信任自已的女兒和女婿,這心結若是無法解開,他的最終結局恐怕也是郁郁而終吧。
“滿意了嗎?”夜風武用那嘲諷的目光掃過所有老家主的面孔。
夜風武的話讓這些老家主們更覺得慚愧,紛紛低下了頭,看得出,他們已是真的知錯了,也意識到了他們當年完全被貪念所支配。
這時,梅景隕忽是看向夜風武,道:“風武小子,為何你能夠修煉?”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是抬眼看向夜風武,的確如此,這是他們最為震驚的地方。
夜風武瞥眼看向那懸浮的幾張紙張,意念一動,紙張轟然化為碎末,他這才輕哼一聲:“我的體質不同,并不受影響,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能夠承受我泄露出的那些陰寒之氣。”
聞言,所有人全都心中否定,他們領教過夜風武的陰寒之氣,那種氣息,別說是吸入體內,即便是與之戰斗,他們都感到心神不穩。
夜風武的臉色一沉,再次說道:“我本該殺你們,但我念及一個故人的囑托,不想這世界再有災難,而且,我并無奴役你們之心,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著,夜風武凌厲的目光掃過所有人,再次說道:“以你們所能,造福神元界。”
狐仙兒以自已的性命毀掉了困魔陣,讓神元界的靈氣重新彌漫整個世界,這世界欠她的,這里的億萬種族都欠她的,所以,夜風武自然希望這里會變得更好。
聞言,所有老家主都是點頭。
夜風武這才說道:“你們走吧,也許,幾日后我也會離開神元界。”
聽到夜風武要離開神元界后,其他老家主都是心中期待,畢竟,他們對夜風武的確是心存忌憚的。
而有人歡喜有人憂,梅玉竹和樂萱萱卻是很失落的低下了頭。
老家主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哪怕是樂正鐘……也是在看了樂舒蘭一眼后,也慚愧的走出了大廳,他真的無顏面對自已的女兒。
甚至,他的內心有一種想要以命來償還他當年犯下的罪行。
最后,大廳只剩下夜風武、梅玉竹、樂萱萱、樂舒蘭、樂弘耀,以及梅家老家主梅景隕和梅家現任家主梅永言幾人了。
梅景隕和梅永言父子二人心性坦蕩,是八大世家中少有的幾個讓夜風武心生敬意的人。
卻見梅景隕朝著夜風武說道:“風武小子啊,何時將婚事給辦了。”
聞言,一旁的梅玉竹頓時垂下了羞澀的小臉,但一雙目光還是偷偷瞥向了夜風武,她期待夜風武可以給自已一個滿意的回答,可是,她也只是期待而已。
夜風武干咳一聲,道:“老爺子,此事兒還是暫且放一放吧。”
聞言,梅景隕頓時不樂意了,他板著一張臉說道:“怎麼,欺負了我重孫女,你還想賴賬不成。”
夜風武的臉色更苦了,趕忙起身說道:“老爺子,實在是晚輩在外面還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若是晚輩回歸安定,定然給玉竹一個交代。”
梅玉竹也是怕太爺爺逼急了夜風武,于是開日說道:“太爺爺,您還是先回去吧,我與夜大哥的事情不需您操心了。”
梅景隕有些惋惜的看著梅玉竹,嘆道:“唉,丫頭啊,你可要多長些心眼,切莫讓這小子給跑了。”
聞言,梅玉竹臉色更加嬌羞了。
而后,梅景隕和梅永言二人便是結伴離開了。
夜風武松了一日氣,而后看向樂舒蘭,道:“我要去一趟梧桐山,待我回來之日,我便帶你們母子離開神元界。”
樂舒蘭自然是期待早些見到陳墨風的,可是,她還是皺著眉頭說道:“風武,梧桐山是神元界最危險的地方了,哪怕是你的實力,恐怕也要極為小心才行。”
夜風武點頭:“有些事情,我必須弄明白,而且,霸天經的另外兩式應該還在梧桐山。”
樂舒蘭嘆道:“既然如此,你且小心行事。”
夜風武嗯了一聲,而后,他問了一個一直都很疑惑的問題:“對了,當年你們得到這些木牌子的時候,您還不曾有破譯它們的能力,但為何卻知道霸天經一共七式。”
樂舒蘭笑道:“這些木牌子是我和墨風在梧桐樹上所得,若是你見到那種畫面的話,也會推測它只有七式的。”
夜風武聽得不明不白,但還是點了點頭,而后,他看向梅玉竹和樂萱萱,笑道:“給你倆一個任務。”
說著,夜風武將梅家和菊家送來的兩個木牌子遞給了樂萱萱,道:“破譯它們,等我回來。”
梅玉竹抿著紅唇說道:“你要離開神元界?”
夜風武面帶慚愧:“你知道我外面有很多事情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