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知道自已這輩子怕是逃不脫夜風武的魔爪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您實力深不可測,難道不能為晚輩化解麼?”
九天玄女卻是搖了搖頭:“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做不到。”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這話聽著太過微妙了,一方面,九天玄女讓藍羽依附夜風武,意思根本就是在說,夜風武可以幫她。
可是,一方面她又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是不是意味著……
藍羽沒敢想下去,因為……她總覺得內心有些恐懼,似是有著某種陰影籠罩著內心。
而秦青寒此時依舊處于單膝跪地姿勢,也將九天玄女的話聽在耳中。
秦青寒是聰明的女人,她能夠從九天玄女的話中猜出她并沒有針對夜風武的打算,看來,她的感覺沒錯,九天玄女不是敵人,而是……貴人。
這時,九天玄女終是將那金色眸子再次放在了秦青寒的身上,淡淡一笑:“你的決定是對的,在他身邊,他只會束手束腳,而且,神域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你,憑他的實力,還無法面對神域的人。”
秦青寒當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而后恭敬道:“多謝前輩指點,我會隨您離開的,不過,晚輩懇求您一件事,焱神締緣盛世開始時,請您允許我前往。”
九天玄女遲疑了一下,良久后方才說道:“另一個傳承者麼,她的身份可不一般啊,為此,這一屆的焱神締緣也將會因她而變得更加盛大,若是你想解救她的話,恐怕會面臨巨大的艱難。”
秦青寒面色堅定:“請前輩答應晚輩的要求,晚輩……永生難忘。”
九天玄女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這笑意絕代芳華,可又有一種讓人不敢褻瀆分毫的沖動。
而后,九天玄女方才看著秦青寒說道:“為何你認為本座會幫你?”
秦青寒神情一頓,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晚輩……相信前輩的正義。”
“正義麼!”九天玄女抬眼望向天空,輕笑發聲:“很久以前,曾有一人與本座探討何為正義,本座說,正義便是公正,順天道而行,應公道而走,可他……”
說到此,九天玄女的眸光深處竟是多了幾分異樣的情意,而后才是嘆道:“他卻堅持本心,誓要以魔證道,給這世界一個真正的正義。”
藍羽皺眉道:“那人是誰?”
九天玄女面色凝重:“他是一個……隨手便可滅殺無數生靈的存在,卻又自視甚高的說自已不喜歡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在乎的永遠都是眾生平等,哼,或許,他只是想要證明什麼吧。”
藍羽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又是說道:“這樣的人,倒也是真性情的存在,同樣……應該很無恥吧。”
聞言,九天玄女的眸光一沉,哼道:“說他無恥倒是不為過,他的做法太過極端,為了一已私念,不惜想要滅殺億萬生靈,哼,本座沒辦法給他支持。”
秦青寒和藍羽皆是看著九天玄女的神情變化,九天玄女雖然言表了自已的不以為然,可是……二人卻能夠感覺到她竟是有些……不怎麼堅定。
這時,秦青寒再次說道:“前輩……您還不曾答應晚輩的懇求。”
九天玄女嘆道:“你身為傳承者,本就屬于穹疆神域,若你真的要那麼做,那就等于是與整個穹疆神域為敵了,你且考慮清楚了。”
秦青寒沒有任何猶豫:“晚輩已經決定了,求前輩成全。”
九天玄女的絕美金眸中似是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而后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到了那時,若你的實力不足以面對那種艱難,那麼……本座是絕不可能放你離開的,所以,現在可以拜師了麼。”
聞言,秦青寒原本單膝跪地的姿勢,竟是化作了雙膝跪地,而后將光潔額頭也是磕在了地上:“徒兒多謝師父!”
九天玄女這才滿意的點頭,似乎,這才是她來的目的。
但緊跟著,九天玄女便是說道:“起來吧,在離開之前,你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聞言,秦青寒有些不明所以,可緊跟著,她的嬌軀就是狠狠的一顫,起身看向身后的天空,卻見那數百米高空之上,此時正急速飛來一道身影。
見狀,秦青寒的目光躲閃起來,隱隱不敢面對來人。
饒是那藍羽,也是瞪大了眼睛。
嘭~!
隨著一聲巨大的悶響,夜風武的雙腳狠狠的砸落在了那青石地板之上,震得方圓幾十米的青磚都是碎裂開來。
落地之后,夜風武一把將秦青寒拉到身后,一雙冰冷低沉的眸子就那麼盯著九天玄女。
唰唰~!
無比鋒銳的氣息之下,雙刀已是被夜風武拿在手中。
若是了解夜風武的人都清楚一件事,他若是祭出雙刀,也就意味著他對事態的認真。
“這就是你半月以來總是出神的原因所在嗎,你與藍羽計劃將我支開,為的就是再次離開我嗎?”
夜風武的語氣低沉而又壓抑,隱隱帶著無盡的怒火。
秦青寒眸光低垂,淚水已是模糊了雙目,她已經極為小心謹慎了,可還是……沒能瞞過夜風武。
不由的,秦青寒面帶哀求的說道:“風武……讓我走吧,你的路還有很長,有我在,只會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