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現在整個金陵城在找那晚砸陰席之人,你認為砸陰席的人是我,死死地拿捏住了我的七寸。只要你把我交給裴哥,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你要不把我交出去,就是在保護我。”
陸岑音眉毛一挑:“聰明!千萬別告訴我,砸陰席的人不是你。”
我回道:“當然是我。”
陸岑音問道:“既然你全都明白,剛才你怎麼還敢這樣調戲我,不怕我成為吃人的母老虎?”
我說道:“因為你不會這樣做。”
陸岑音聞言,坐在了我對面,修長、白皙的雙腿交叉,問道:“為什麼?”
我回道:“如果你要這樣做,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里跟你聊天。”
陸岑音聽到這話,格格笑了。
她笑起來胸前微顫,顯得非常迷人。
一會兒之后,陸岑音無比優雅地將杯中紅酒全喝了:“蘇塵,我真的很喜歡你這股勁!就好像這上好紅酒,甘冽、醇厚、刺激,又帶一絲熱烈,讓人忍不住想去征服。”
我:“……”
話音剛落,她變臉了,無比冷峻地說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管你什麼身份,為什麼要砸陰席,我希望你從今天開始心甘情愿跟我!整個金陵,只有我可以保證你安全。當然,我也可以讓你很不安全!
恩威并施。
殺伐果斷!
我冷冷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陸岑音撩了撩鬢間的秀發:“要不然呢?”
我回道:“砸陰席的人可以是我,其實也可以是你。”
陸岑音聞言,略顯詫異,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
“第一,在吃陰席之時,所有食客都成了東家煎熟的雙黃蛋,可唯獨我們沒買東西。而現在,廚子、東家、食客全進去了,也只有我們兩人逃了出來。”
“第二,東家雖是裴哥的手下,可歸根結底還是你們陸家人,能不中東家手中掌心玉凳上面味毒的,整個金陵,恐怕也只有陸家人有這個能耐。”
“第三,陸家大小花旦向來不合,互斗嚴重,金陵古董界皆知,你具備了強烈的砸場子動機。所以,你才是第一懷疑對象,而不是我。”
陸岑音笑意盈盈,豎起了大拇指:“非常精彩!但是……證據呢?”
我立馬撒了個慌:“不好意思。第二天在送你上牛車之前,我叫兄弟拍了好多張你在鎮江山邊的絕美照片。”
陸岑音聞言,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照片呢?!”
我笑道:“別激動呀,坐下來慢慢聊。照片可是我用來保命的東西,我怎麼會帶在自己身上?”
陸岑音鼻尖冷哼了一聲:“即便是我又如何,你覺得裴哥和我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我說道:“他當然不是,但你的妹妹陸小欣是!要不然,你也不用費勁巴拉像孤膽女英雄一樣闖陰席。只有實力弱的一方,才急需要尋屠龍刀,才會暗中打冷槍。可惜,由于陰席間突然變故,冷槍啞火。而我這把刀,你拔不動!”
這一下。
可算是戳中了陸岑音的痛處。
我猜測。
陸家大小花旦接下來一定會有一場重量級的大較量。
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盯著我。
我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陸岑音回道:“若一把利刃不能為我所用,我寧愿折了它,省得它以后傷人。”
我說道:“你不舍得。”
爾后,我起身離開。
陸岑音說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耳聽“叮鈴”一聲響。
門外瞬間沖進來七八個彪形大漢,站成一排,虎目圓瞪,擋住了我的去路。
他們腰間全是清一色紅花棍!
陸岑音這次是真動怒了。
她完全拋棄了之前的知性、優雅和冷靜。
從出租屋誠摯邀請,到之前威逼利誘,現在開始果斷搏殺。
像我和肖胖子這樣不入流貨色,連王大頭都敢動刀砍,更別說陸家大小姐了。
只要陸岑音愿意。
我即便有三頭六臂,也是她砧板上一塊死肉。
我回頭說道:“陸大小姐,你下決定之前,最好再認真考慮一下。為什麼我這樣的混子能有青牛請柬?當時警察為什麼能來的那麼恰到好處?你為什麼在我保護之下安然逃脫,而且到現在連問話都不找你?”
將她猜想中我的身份徹底給搞渾。
屬于我最后的殺手锏。
陸家再逆天,也不敢跟公家斗。
此話果然起效。
陸岑音俏臉陰晴不定,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疑慮、不甘與憤懣。
她已經氣得有點牙根癢了。
陸岑音很聰明,十幾秒之后,她揮了一下手:“讓他走!”
眾紅花棍郎讓開了一條路。
我下了摟。
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宋掌柜等人滿臉錯愕地瞅著我。
這次交鋒。
她沒贏。
我沒輸。
出門之后。
我發現后背沁出冷汗。
陸岑音竟然敢嚇我。
我很生氣。
這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不過,到現在我還想不明白。
陸岑音為什麼能判斷出來那天晚上戴豬面具的人是我。如同她現在肯定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救她脫困。
我在回去的路上,到ATM機查了一下賬。
影青閣打來的五萬塊錢已到。
我取出了三萬塊。
給肖胖子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肖胖子趕到了之后,我把兩萬塊錢遞給了他。
“蘇子,你這是啥意思?”
肖胖子拿著錢,神情很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