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
肖胖子一拳過去。
光頭猝不及防,頓時慘呼一聲,眼角飆血,栽倒在地。
拳頭正中他頭上那條青龍尾部的位置,血呼啦啦往外狂飆。
如同像蛆蟲來了大姨媽。
肖胖子突如其來這一拳。
在這幫紅花棍郎眼里,表達了一個意思。
今天我們不僅要迎戰紅花踢寶,而且,還打算以兩人之力,挑他們十幾位紅花。
這對靠武力吃飯的紅花棍郎來說,簡直奇恥大辱。
在光頭倒地之后,他身邊另一個紅花棍郎拿著棍子,指著肖胖子的頭。
估計他可能想再次確認一下,我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打算僅用兩人來挑他們。
結果。
肖胖子反手奪過他手中的棍子,一棍子敲下去,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邊上有人大喊一聲:“好小子!”
月光之下。
紅色的棍棒瘋狂揮舞。
一群極端憤怒的紅花棍郎,兇神惡煞向我們沖來。
肖胖子抽出自己腰間的紅棍,丟給了我。
我手拎紅棍,冷目而視。
十年餐霜飲雪。
且看我。
今日如何化棍為劍。
劍斬紅花!
第三十一章 注目禮
他們都是久經考驗的紅花郎棍。
與王大頭、胡三那種貨色,有天地的差距。
論實力。
我可以挑翻四五個,衣不沾血。
肖胖子要相對差一些。
此刻面對十多位武力值爆表紅花郎棍群毆。
唯有置死地而后生。
我們掄起棍子,呼嘯上前。
一場廝殺。
在摩托車燈的照耀下。
光怪陸離。
驚心動魄。
甫一接觸,我們就直接撂翻了五六個人。
但紅花郎棍是靠武力吃飯的,如果打輸,飯碗就徹底砸了。
盡管他們無比驚詫于我們戰力,但他們非常頑強,倒下再起,起來再倒。
一輪接一輪,無休無止。
肖胖子喉嚨嘶吼著,手中棍棒上下翻飛,拳腳若疾風驟雨。
我猩紅著雙眼,幾乎一棍一個,將他們給砸倒在地。
我們身上也挨了好多棍棒。
頭上、臉上、身上全流出血來。
逐漸……
我全身布滿鮮血,已感覺不到任何疼感,耳朵只聽到棍棒呼嘯聲,人的哀嚎聲。
肖胖子栽倒在地。
此時的他。
卻像一匹殺瘋了的狼,強撐著從地上起身,身軀搖搖晃晃,拿著棍子再朔翻兩個,滿臉的血,大吼道:“來啊!來干爺啊!”
肖胖子再度被兩位紅棍給敲倒。
那兩位紅棍腳踩著他,無比憤怒地掄棍狂敲。
我沖了過去,兩腳將他們踹飛,再將一位想再沖上來的郎棍,反手一棍敲翻。
如此一來。
所有人開始圍著我打。
他們在瘋狂發泄著。
發泄著心中若驚雷一般的憤怒。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視線開始模糊,拿棍子的手往下滴血,腿腳開始有些站立不住。
但是。
我贏下來的,必須要帶走。
除非。
今天死在這里!
肖胖子也從地上站起來了。
我強忍著身軀無限痛苦,承受著疾風驟雨的棍棒,孓然聳立,開始癲狂大笑:“痛快!”
話音之間。
我棍棒橫掃。
幾聲凄厲地慘呼傳來。
又幾位紅棍倒地。
多年以后。
我回憶起這次廝殺的場面,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光頭等人,開始目光驚悸,臉上神情露出了恐慌。
他們受傷很重。
有幾個人害怕了,已經開始往后退。
勢一旦分崩離析。
無法阻擋。
肖胖子面目無比猙獰,身子顫顫巍巍,大吼道:“來啊!再上啊!別慫啊!”
已經沒人敢再上前了。
當我們踏著遲滯的腳步,露出殺意騰騰的目光,一步一步向他們踏進的時候。
他們在躲,在顫栗著退縮。
爾后。
能走的走了。
不能走的,將紅棍給丟在地上。
丟棍,表示不再打了。
這是對不怕死的我們,徹底臣服。
我將棍子塞進了腰間。
與肖胖子互相攙扶著,往邊上走去。
陸岑音等人一直站在我們后面。
路過之時。
陸岑音已經徹底呆了。
而她身邊那位疤臉王叔,眼中竟然露出了欽佩之色。
那是來自一位江湖老紅花棍郎的注目禮。
我們贏了。
今天,不管裴哥,還是陸岑音,都不會拿走鎏金娃娃。
這就是古董江湖與古惑仔們的不同。
路燈。
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扯的虛幻、飄渺。
七八百米之后。
肖胖子再也支撐不住,倒了。
陸岑音的紅色轎跑停在了邊上:“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沒理會她,對肖胖子說道:“起來!”
一分鐘之后。
肖胖子第三次從地上顫顫巍巍起身,扶著我,繼續往前走。
到了主路,我們開始招手打車。
但由于兩人身上全是血,幾乎沒有出租車司機敢載我們。
直到后來,我拿出了錢。
一個膽大的司機,才讓我們上了車。
送肖胖子去醫院包扎后。
我讓出租車司機直接送我回到了出租屋。
舊社會紅花棍郎約架,若打死了對方,東家會給一筆豐厚費用,讓他遠走高飛。
現在情況,大部分是打殘打廢。
報官是可恥的,沒人去告。
即便去告,撐死算斗毆。
贏的人去蹲獄,蹲不了多久。
相比豐厚報酬來說,幾年牢,人家蹲得起。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利字。
打贏奪寶,寶值萬金,古董商永遠不會虧待一位好紅花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