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了沙發上。
氣氛有一些尷尬。
“那個……”陸岑音先開口了,聲音帶著微顫:“剛才我說話沒分寸了,對不起。”
我回道:“挺有分寸的。”
陸岑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容很不自然。
屬于那種假裝鎮定的微笑。
我本以為。
像陸家大小姐這種身份,雖然遠不如許清,但好歹也交過男朋友,有過相關經歷,但她現在這一副樣子,卻好像從來沒跟男人接觸過一般。
非常不可思議的一種狀態。
我心里竟然有點想笑。
陸岑音說:“要不……我們先喝一點紅酒吧?”
我回道:“已經很晚了。”
陸岑音聞言,局促不安地摸了摸自己頭發,說道:“蘇塵,我聽小欣那邊的眼線說,小欣搶到了假密碼箱之后,擔心傷害里面的寶物,打不開密碼箱,又不敢叫開鎖的來。無奈之下,裴星海拿著一把小剪刀,費了一個多小時,一寸一寸地剪開假密碼箱。”
“但沒想到打開來之后,竟然是一個鬧鐘,他們以為是炸藥,頓時懵了。逃離出去半天,沒動靜,裴星海叫人拿出鬧鐘,結果鬧鐘扯出來一根線,竟然炸了,嚇得他們都快要瘋了。后來才發現,其實下面就是裝了一個小孩子玩的引線雷,你怎麼想到這惡作劇?”
這其實是肖胖子要求的。
肖胖子當時還說干脆炸死裴星海算了。
我擔心搞傷別人,沒同意。
而坂田那個密碼箱里,我包裝了一坨牛糞,包裝紙上寫著“八嘎”兩個大字。
想必。
坂田在氣瘋了之余,怎麼也想不通,箱子沒變、密碼也沒變,怎麼里面的馭王劍會變成牛糞。
華夏魔術。
揚威東洋。
但陸岑音明顯是在沒話找話。
我說道:“已經很晚了。”
陸岑音聞言,說道:“是嗎?我覺得還好啊,你看看我墻上的畫怎麼樣,還不錯吧?”
我再次冷聲回道:“已經很晚了。”
陸岑音聞言,知道今晚逃無可逃了,原來紅紅的臉蛋,現在緊張的有一絲發白。
“很晚了……那我們睡覺吧。”
講這話的時候。
她聲音顫抖,眼眶竟然有一絲微紅。
陸岑音不愿意。
但我曾說過。
贏下來的,我必須要帶走。
今晚。
她不陪我睡,肯定不行。
我提前進了房間,先躺了下來。
陸岑音跟在后面。
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走進房間的。
我指了指自己邊上:“上床吧。”
講完之后,我轉身將燈給關了。
陸岑音先是在床邊呆呆地站了一會兒。
但架不住黑暗中我盯著她的目光。
最后。
她似乎下定了決心,一咬嘴唇,上了床。
上床之后。
陸岑音微微掀起了被子,悄悄鉆進被窩,背對著我。
她身軀在微微地顫抖。
我說道:“轉過來。”
陸岑音聞言,身子無奈地轉過來了。
我冷聲說道:“靠近一點。”
第五十三章 真看不出來
陸岑音身子只得挪動了一下,向我靠近。
但我們之間仍然間隔著一個多拳頭的距離。
我說道:“不夠。”
陸岑音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已經履行賭約陪你了,要怎樣你可以自己動手嘛,干嘛老是叫我,老是叫我啊……”
陪我睡一起。
這是她剛才輸的。
她確實已經做到了。
但動不動她,卻由我決定。
我洗澡之時,本來打定了主意。
今天要讓她體會一下履行賭約的殘酷。
但從衛生間出來之后。
我發現了陸岑音的害羞、懊悔以及抗拒。
改變了主意。
我不愿意強迫人做事。
沒意思。
有那功夫。
我早已在許清被窩里溫暖如春了。
我的女人。
必須要心甘情愿,臣服于我。
雖然在這一刻。
我非常想讓沉魚落雁的陸岑音成為自己的女人。
但火候的欠缺,會讓這事兒索然無味,并成為一種遺憾。
我淡淡地說道:“睡吧。”
爾后。
我手當靠枕,閉上了眼睛。
她一定非常訝異。
但我沒空管她的情緒。
因為確實很累了。
而且。
聞著陸岑音身上、被窩、房間里好聞的香味,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很快。
我睡著了。
當然。
這過程中,不免強行給自己調息,用強制手段壓抑騰騰升起的火苗。
第二天醒來。
陸岑音眼睛有一些紅腫。
看來她昨晚害怕的一晚上沒敢睡。
我用她遞過來的一次性洗漱用具洗漱完。
陸岑音坐在沙發上,神情冷冷地說道:“昨晚的事,出去誰都不許說。”
我看了看她,笑了笑。
她見到我笑,可能心里有些發毛:“你笑什麼?”
我說道:“沒什麼。”
陸岑音問道:“你是不是打算說出去?!”
我指了指大門口:“有人在外面等著。”
陸岑音聞言,神情頓時緊張萬分。
她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起身,快速走到了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看了之后,她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原來是王叔……”
隨后。
陸岑音打開了門。
她不擔心王叔知道我們的關系,也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釋。
王叔進來之后,先瞅了瞅我。
他的表情非常復雜。
一種養大了的女兒被豬給拱了的神情,帶著無限幽怨和懊惱。
可王叔畢竟只是一位護寶紅花棍郎,不好說什麼。
他眉頭微皺,對陸岑音說道:“大小姐,今天是和黃少爺見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