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雙目泣血,咬牙答應。
爾后。
他吩咐人將店鋪里面范蠡畫像取出,把店門關了。
我們接過了東西,在一行人的注目禮中,大踏步轉身離去。
在路上,肖胖子非常不解:“蘇子,我們把人家的面子給踩得稀巴爛,你明天換地點斗,沒有大家見證,他們要不講江湖規矩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回道:“在眾目睽睽之下斗,同悅古玩就徹底完了,那時候他們才會徹底不講江湖規矩!”
“下一場,我們既要斗贏,也要給他們留足面子,我們的事情才能順利辦成。”
肖胖子仍然疑惑不解。
小竹說道:“哎呀,肖哥你可真笨啊!”
“哥的意思是說,我們既要斗贏雜項閻王,讓他答應我們的條件。但與此同時,斗的結果卻一定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把匾額、畫像、寶塔私下還給他,給足他面子。”
“閻王拿回了匾額、畫像、寶塔,才能回去對三廟前街的眾人說,他們最后贏了我們,同悅古玩的招牌才能徹底保住。只有這樣,雜項閻王才會心悅誠服地幫我們辦事。”
我回道:“聰明!”
肖胖子聽完解釋,撓了撓頭:“你們這腦子積了多少水,才能這麼山路十八彎!”
小竹捂嘴格格直笑。
不這樣做不行。
雜項閻王能屹立江湖這麼多年不倒,其勢力難以想象。
這種人,最在乎的就是江湖面子。
我們將他女兒的臉皮摁在地上摩擦,等于在瘋狂打他的臉,保不齊這貨一發怒,將我們拉去黃浦江里面喂魚,那就徹底完蛋。
江湖行走,猶如雞蛋上跳舞。
每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以求收放自如。
事實證明。
我對雜項閻王的判斷完全正確。
但當時卻不經意間忽略了一個人。
同悅古玩司理顏小月。
這位癡迷歌唱和雜項的海歸女,并不是省油的燈。
在我們還沒直面雜項閻王之前,顏小月先對我們動刀了!
二百零五章 牽彩羊
我們離開三廟前街之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剛才賭斗太過激烈,我們錯過了中午飯點。
幾人找了一家小店,簡單吃過了中飯,回到酒店,快下午三點。
在酒店大門口,我們突然遇見了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抬手向我們要錢。
小竹心善,拿了一百塊錢出來,準備給那個老乞丐。
但我卻覺得不大對勁。
因為這個老乞丐,我們在大街上走的時候,好像一直在后面。
古玩街人比較多,我沒在意。
吃中飯之時,他好像還坐在對面飯店的門口,手中端著討來的盒飯大口扒飯。
更主要是。
我瞅見他手心里面全是老繭。
這種老繭,并不是干活造成的繭,一看就是練外家功夫形成的。
除了老繭,掌心還有油膩膩、黑乎乎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撿垃圾弄臟的。
但我鼻子極為靈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這絕對不是一位普通的乞丐!
盡管我不知道他是否與同悅古玩鋪之事有關,但為保險起見,我一把抓住了小竹的手。
小竹俏臉疑惑:“咋了哥?”
我對老乞丐說道:“老人家,我看你太可憐了。這點錢太少,你到三零六房間里面來,我多給你幾百塊。”
老乞丐低著頭,喃喃地回道:“不讓進,不讓進。”
我將小竹手中一百塊錢給了酒店門口保安:“兄弟,這人是我朋友,你行個方便。”
保安接過了錢,欣喜異常,忙說沒問題。
可一回頭,老乞丐卻轉身鉆進了人流之中,很快不見了。
我轉頭對驚訝不已的肖胖子和小竹說:“去結賬,我們馬上換酒店!”
小竹聞言,馬上去結賬。
我們拿著贏下來的象牙寶塔、匾額、范蠡畫像,快速離開。
在三廟前街轉了若干條巷子,見后面沒人跟來。
肖胖子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我回道:“不大清楚,但那老乞丐明顯在跟蹤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同悅古玩的人。”
肖胖子肥臉非常無語:“他們都答應明天跟我們再斗了,還跟蹤個屁啊!”
我解釋道:“你可能不大清楚里面的道道。”
“我們贏了人家的彩頭,但賭局并沒有結束,這些東西只是暫時保管。假如,我們把這些東西給弄丟了,人家會把我們怎樣?”
肖胖子瞪大了眼睛。
小竹秀眉緊蹙:“哥,你的意思,同悅古玩老板顏小月可能并不想驚動她爸爸,但若繼續斗下去,又擔心贏不了,所以她可能會派別人來搶東西。東西若是丟了,她明天找這個為借口,來弄死我們?”
我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肖胖子說道:“這也太無恥了吧!”
我回道:“非常正常,這在古董行當叫‘牽彩羊’。”
“賭斗暫時贏下來的彩頭,其實都是肥羊。很多小偷都會盯著來牽,牽完彩頭之后,讓賭斗雙方打個你死我活,小偷則溜之大吉,一本萬利。”
“當然,賭斗暫時輸了的一方,如果沒把握贏,也會暗中叫人牽羊。”
這也是我為什麼這次要帶肖胖子和小竹來的原因。
有他們的武力值在,普通十幾二十人奈何不了我們。
我們離開了三廟前街,專門去逛了好幾個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