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被嚇了一跳。
但隨即反應過來,這難道是彩門的幻覺?!
岸邊只剩下了那位刀疤臉下屬。
他面目無比猙獰地大喊道:“蠢貨,這是假戲法!”
果然!
幾輛卡車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輛。
馮晚林正面色冷峻地在開車。
副駕駛側車門打開著,小竹正倚在車門上,手中竹刀片疾速飛出,射中了刀疤臉的膝蓋,并沖我大喊道:“哥,快上車!”
我頓時大喜過望。
她們在想辦法甩開了追兵之后,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
這是我之前所沒想到的。
我干脆將文堂主一把拋上了四輪車的后車斗。
一拉小竹的手,準備上車而逃。
可誰曾想。
這位刀疤臉極為兇悍,他在中了小竹刀片之后,竟然往前一躍,雙手死死地拽住了我的一只腳。
四輪車往前瘋開。
小竹死死地拉著我,我一只腳踏在上車踏板,一只腳被刀疤臉拽住,刀疤臉則像條蛇一般在地上被拖行。
盡管地面到處都是碎石、小坑,撞得刀疤臉渾身血刺呼啦的,但這貨卻仍死死地拽著我的腳不放。
這人竟然兇狠至此!
小竹肯定想飛刀片。
可因為她一手要抓我,一手要死死地扶住車門,壓根騰不出手來。
馮晚林可能擔心我們會被摔下車,此刻還放慢了車速。
可那些之前跳池塘之人已經爬了上來,他們全身是水狂奔追來。
情況萬分危急。
我對小竹大喝道:“抓緊我!”
講完之后。
我用盡最大力氣,將那條被刀疤臉死命拽住的腿往前狠扯,刀疤臉以為我要擺脫,拽得更加緊了,而且身軀還逐漸起身靠前。
來得正好!
我猛地一個俯身,一把拽起了刀疤臉的衣領子,將他給硬生生拽了上來。
既然他這麼喜歡黏住我不放。
干脆我們在一起算了!
小竹也乘機一使力。
三人同時滾上了車。
刀疤臉反應極為迅速,一被我拽上車,竟然乘著勢頭,手中的匕首就朝刺駕駛室刺去。
我大驚失色,猛地一扯他的頭發,往臺板上狠磕,卡車塑料臺板發出“咔嚓”一聲,被他的頭磕出了一個大洞。
誰知道。
刀疤臉剛才刺馮晚林只是虛晃一槍,他竟然甘愿冒著被我磕死的危險,手腕反抖,一刀沖我胸口反刺而來。
他的真實目的在我!
我剛才騰手去救馮晚林,導致胸口門戶大開。
車里的空間太小,壓根沒有躲避的可能。
小竹一聲驚呼,手疾速往前,點他的穴位。
可已經來不及了。
小竹只是減輕了一下他的力道。
鋒利的匕首仍然朝我心臟兇狠地刺了過來。
正當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
耳聽“咔嚓”一聲響動。
胸前一陣刺痛。
血瞬間飆了出來。
我整個人疼的差點暈厥過去,本能地一抓他的手腕,向外一折,刀疤臉撕心裂肺的慘呼聲傳來。
小竹已經將他徹底給打暈了。
我胸前呼吸發窒,整個人開始頭暈目眩,隨著四輪車的顛簸,感覺全身陣陣發涼,手一捂胸口,手指縫瞬間溢滿了血,那種恍若醉酒之后難以支撐不住的狀態,瘋狂襲來。
“別讓這兩個家伙逃了!”
這是我對小竹說的最后一句話。
講完之后。
我眼前一黑。
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交鋒
等我醒來之時。
發現是自己正處在一個山坳里面。
天上繁星點點。
周邊晚風徐徐。
旁邊坐著鬼瘋子、馮晚林、小竹、光頭朱。
他們的身前幾米之處,躺著渾身是血,已經暈了的文堂主、刀疤臉。
鬼瘋子臉上毫無表情,一片慘白,真的跟鬼一樣。
馮晚林則秀眉緊蹙,手中在把玩、觀察著那面西漢銅鏡。
小竹眼睛紅腫,顯然之前哭了。
光頭朱最先看到我醒了,大喜道:“諾,女俠,你說你哭啥子嘛,他這不是醒了嗎?!”
小竹聞言,迅速轉過頭來,見我確實沒事,欣喜萬分:“哥……”
馮晚林見狀,眉頭舒展,露出了標志性的淺笑,還特意向我晃了一晃手中的西漢銅鏡,一副取得了戰利品的模樣。
我一摸胸口。
非常之疼。
但傷口已經被包扎了,還敷了藥,帶螞蟻噬咬的癢感。
估計這是彩門的獨有創傷藥。
不然我沒那麼快醒。
我艱難地直起身,問他們后面發生什麼了。
經過小竹的解釋,我才知道,剛才刀疤臉那一下反手刀,插的很深,但幸好沒刺中心臟,主要的原因在于,我胸前掛了一個東西,阻擋了刀。
我問道:“什麼東西?”
小竹手中拿出碎裂的塑料殼和金屬片,遞給我看:“岑音姐姐送你的護身佛牌。”
我瞅著那些破碎帶血的殘碎物件,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陸岑音送給我的護身佛牌,竟然在與索命門的斗爭當中,硬生生救了我一命。
這是欠上了。
光頭朱說道:“兄弟,你真的太猛了!我在轉移姑奶奶司機和鬼花旗下屬的時候,看到你一人像神一樣鏖戰索命門十來位高手,簡直帥爆了天際!”
帥個屁!
要不是我劫持了文堂主,自己是不是這個刀疤臉的對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