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后。
我打了電話給崔先生:“崔先生,現在點上幾個將,我們馬上去端倒模窩點,大家在城口匯合。”
崔先生回道:“是否要告知徐老?”
我回道:“太晚了,讓他好好休息,明天報喜!”
崔先生回道:“明白!”
我、陸岑音、倪四爺立即離開了酒店。
三黑子也帶著歐陽善文離開了酒店,去了別處。
我們三人租了一輛面包車,前往了城口。
崔先生的動作非常快。
他已經帶著三個人在城口等了。
旁邊停著一輛面包車。
崔先生見我們到來,轉頭對那三人厲聲說道:“今晚的一切行動,聽蘇先生指揮,明白沒有?!”
三位大漢聞言,立馬回道:“明白!”
我不知道崔先生從哪里調來的這幾人。
但估計讓他調上三十人,也沒任何問題。
他們一個個太陽穴鼓起。
這是練外家功夫的典型特征。
我瞅了瞅他們,冷聲說道:“全部交出手機!”
他們聞言,只得將手機給交了。
北門鄉王家莊的地址。
到現在為止。
我甚至連崔先生都沒告訴。
等于說。
崔先生等人現在對接下來要去哪里一無所知。
在倪四爺向歐陽善文問話之前,我也將他的手機給收了。
我必須最大限度確保不出現任何漏洞。
將眾人的手機交給陸岑音保管。
我再檢查了一下他們身上。
確認沒有任何類似監聽器等通訊工具。
我對崔先生說道:“你帶來的車丟原地,大家全部上我的車!”
崔先生點了點頭,轉頭對他們說道:“上車!”
所有人上車。
我對駕駛員說道:“出發!”
第四百一十一章 崗哨
我先讓駕駛員往與北門鄉相反的地方開了一段距離。
再繞小路迅速往邙山北門鄉開去。
一路時停時走。
反復確定身后沒有任何人、車輛跟蹤之后。
我讓駕駛員加快了速度。
夜已經很深了。
幸好今晚的月亮比較大。
車在快到王家莊之時。
我讓倪四爺將基本情況講一遍。
倪四爺咳嗽了一聲。
“各位爺,從之前審問的情況判斷,制贗基地是一個家庭作坊,作坊主的名字叫魯方,右臉顴骨位置有一塊大紅胎記斑。魯方家位于王家莊的東北角,一棟三層琉璃瓦小洋樓。”
“而制贗作坊的位置就在他家的后山上面,可以從魯方家直接通往作坊。但具體是怎麼從他家里通往后山,內鬼也不知道,因為他去找魯方的時候,進入他家之后就被蒙了眼罩子,被魯方給帶去的。大體情況就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將此行主要任務講了。
“我們今天目標是進入王家莊,前往魯方家逮住他,讓他帶我們去后山制贗作坊,采取一切可行辦法,將窩點倒模、圖紙全給毀掉,再把頭頭魯方給帶走,就算徹底完成任務。”
“為了避免影響,這次行動我們并沒有報公,可以按江湖手段來。但正因如此,大家在行動的過程中,務必爭取速度最快、動靜最小、影響最低,速戰速決,不驚擾到王家莊村民。不知道大家明白沒有?”
眾人回道:“明白!”
我轉頭對倪四爺說:“四爺,你把草圖給大家看一下。”
倪四爺拿出了自己用鉛筆畫的草圖。
眾人拿著圖紙看了一下。
畢竟是根據歐陽善文迷糊之中口述出來樣子畫成的王家莊布局圖,非常粗糙,但也聊勝于無。
崔先生看完之后,問道:“步行還是開車進莊?”
我回道:“到村口之后,大家棄車步行,迅速在夜色之下分散,待眾人趕到魯方家院子門口,統一行動!”
崔先生看了看手表,又問道:“幾分鐘內趕到?”
我回道:“不卡時間,卡人!大家務必以最快速度趕到院子口等我,我到之后,不管是否有人沒趕到,行動立即開始!”
崔先生再問:“魯方家屬、作坊工人怎麼處理?”
我回道:“全弄暈!”
崔先生點了點頭,轉頭問大家:“你們還有問題嗎?”
沒待眾人說話。
我說道:“不要再問了,到現場后隨機應變!”
崔先生扣得實在太細了。
估計這是他作為徐老保鏢長期養成的習慣。
但完善的計劃永遠建立在無比清楚對方情況的基礎上。
現在的問題是。
我們在一個多小時前剛審出結果就緊急行動,對這個家庭制贗作坊的情況其實非常模糊。
更詳細的方案,制定了也沒用。
北門鄉王家莊位于一座山坳里面。
進莊只有一條土泥路。
兩側都是成片稻田。
面包車在泥路上比較顛簸。
在離村口幾里路遠之時。
我們看到前方有一位老農,肩扛著鋤頭,褲腿圈起,小腿上都是泥,在泥路上走。
農村人晚上出來勞作太正常了。
放夜水、電魚、守瓜田、逮田雞……
我們打了幾下喇叭。
老農聽到了,非但沒讓開,反而手沖我們比比劃劃,神情顯得很焦急。
他講的是方言。
聽不大懂。
我問倪四爺:“這大爺講什麼?”
倪四爺皺眉回道:“我沒聽清。”
駕駛員只得停了下來。
老農非常生氣,反而沖了過來,拿著鋤頭錘駕駛室的門。
駕駛員只得搖下了車窗。
“大爺,你說什麼?”
大爺聽見駕駛員講普通話,抬頭探進車窗,看了一下車里面情況,開始用帶濃重鄉音的普通話說道:“你們把我的魚簍給壓扁了!魚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