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忙不迭說道:“算了算了,小孩子嘛!等下我收拾一下就好了。”
我說道:“那可不行!我這人無論做生意還是做人,最講誠信了,弄壞東西必須要賠,你必須開個價,算我全買了!”
店老板試探地問道:“要不……給個五百?”
我給了老板五百塊,轉頭對小筍丁喝道:“能玩的玩具自己挑好,否則我全給倒垃圾桶!都特麼多大了,一天到晚還玩玩具,真是氣死老子了!”
小筍丁哆哆嗦嗦撿了幾個沒怎麼破損的玩具。
我將其它的破玩具全收進了塑料箱,抱到了店門口,當著店老板的面,全丟進了垃圾桶里,轉身拎著小筍丁的耳朵,往琉璃廠外面走去。
到了琉璃廠門口。
我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小筍丁突然拿出彈弓對準我,勃然大怒:“蘇渣渣,你剛才打我太狠了,老子特麼弄死你!”
第六百零八章 騙車坐
我頓時一驚。
這家伙的彈弓技能我是見過的。
雖然遠不如小竹的竹飛刀。
但當時在邙山打老潘家,在公海搞古瑞德,其準頭、狠度、殺傷力皆相當不錯。
這麼近的距離,如果被打中,我肯定得受傷。
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
這貨是真發火了。
肯定敢對我動手。
乘他沒有發射。
我當即一個甩腿,將他手中的彈弓給踢飛。
但腳勁的余勢大,把他整個人帶得翻滾了好幾圈,額頭直接磕出血來。
這貨竟然不起身,哭著大嚷道:“來人啊!來人啊!有人搶未成年人的金佛啊!快來人啊……”
琉璃廠的人比較多。
小筍丁喊出來之后,不少人回頭看,還有一些人開始往我們這邊走來。
我簡直無語了,迅速跨前了幾步:“你小子想作死啊?”
“來人啊!來人啊!這是要奪寶殺人啊!”
“一瓶茅臺!”
“快救命!不得了了啊,我要見血了!”
“一箱茅臺!”
“來人啊……”
“長供茅臺!”
“扶我起來!”
我把他給拉了起來。
小筍丁吸了一吸鼻涕:“事先聲明一點,長供我茅臺是今天你打我的補償!這個小金佛賣來的錢,咱們必須一人一半!”
我:“……”
兩人位置正在琉璃廠。
沒離開這里。
局就不算徹底完結。
我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別萬一給整出了什麼岔子了,便假裝點頭答應,尋思等回去再收拾他。
我問道:“東西呢?”
小筍丁掏出了那尊小掌心佛。
我剛要拿。
這貨立馬給收了起來。
“別來這套!你現在答應好好的,東西要給你了,等回去我還有份?這東西不勞你費心,我來保管了,找賣家、收錢必須帶著我一起去!否則,我一定會告訴賣紙的店老板!”
這下我真惱火了,但強忍著沒發作,瞅了一會兒他:“行!”
“我的錢今天全用來付筆墨紙硯費用了,你身上還有錢嗎?咱們先打車回去。”
小筍丁翻了翻白眼:“腦殘!你就不會講一下價?省點錢出來買酒喝不香嗎?”
講價?
我巴不得買賣早結束,金佛到手快點走。
自己腦殘還好意思罵別人。
小筍丁開始掏兜。
兜里錢全加起來只有三十多塊。
也就剛好打一趟車。
我將錢給拿了:“走吧!要實在不夠,到酒店讓小竹下來付。”
兩人走到了大街邊上。
往前行了一段。
旁邊是一條五六米寬的臭水溝。
我轉手掏進他的口袋,將小金佛一把給搶了,一腳將他踹下了臭水溝。
“臥槽!蘇渣渣……”
這貨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接下來我們作為一個團隊,要集體面對向子旬,如果他還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做局的過程很容易整出大事來。
必須要教訓一下他。
我打了一輛車,快速走了。
緊接著。
我又給小竹打了一個電話,
讓她帶著顏小月換一家酒店住,如果小筍丁打電話來,千萬別接。
她們兩人以為我正在做局呢,不疑有它,連忙答應。
小筍丁身上一分錢沒有,又不知道我們新的地址,渾身臭烘烘的,估計會有一番苦受。
等他游蕩夠了再說。
在出租車上。
我拿出了小金佛。
終于知道店老板為什麼不把它當一回事了。
這金佛外面有不少干蠟燭油,還沾了很多泥土,如果角度不好,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捏的泥疙瘩,估計是店老板小孩之前從哪個寺廟的香爐里撿來的玩意兒。
我小心翼翼地擦干外面的污垢,開始仔細端詳起來。
佛像只有兩寸左右長,盤腿趺坐,寬額豐頤,盤發成髻,頭戴五佛寶冠,雙手結禪定印于膝上,手托長壽瓶。
由于佛像本身不大,長壽瓶更顯得精致而小巧。
全體純金鍛造。
握手沉甸甸的。
翻到佛像背部。
一首字跡有些磨損的小詩映入眼簾。
瞅半天才完整地認出來。
“長壽佛端坐相國寺佑萬民長壽,潑墨君久居金龍殿祈天地長安。”
好大的口氣!
一看題跋和落款。
我興奮異常。
題跋為咸平四年賀大相國寺合金頂大典,落款為元侃。
這是楷書。
字體結構緊湊,端莊謹嚴,一派雍容的皇家氣象。
這竟然是宋真宗題跋的小金佛!
難怪他在詩中敢自比長壽佛!
開封大相國寺相傳為戰國時魏公子信陵君故宅,北齊年間在此興建寺廟,唐睿宗敕令改名為相國寺,并賜“大相國寺”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