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五十分。
小竹故技重施,打開了鐵門上的鐵坨鎖。
我們鉆了進去,還是埋伏在那棵大桂花樹之下。
十點十分左右。
住院樓的通道門打開了,吱吱嘎嘎的響動聲傳過來。
往那里一看。
這次并不是輪椅,而是一輛輪椅床。
輪椅床上正躺著一個人,在走廊燈光的映照之下,他臉色一片蠟白,眉頭緊皺,神情帶著痛苦。
我雖然沒見過顏小光本人。
但顏小月給我看過他的照片。
這位躺在輪椅床上的人就是顏小光。
后面兩位安保人員,一邊推著車,一邊互相笑嘻嘻地聊著天。
“你說顏老板那玩意兒還能恢復不?向老大可花了老大的代價。”
“這可說不準!醫生說如果調養的好,能恢復百分之六七十吧。”
“顏老板,等你重新做回男人,可一定要記得哥幾個這段時間的貼心照顧,今后你在向老大手上發達了,千萬別忘了我們。”
“對對對,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茍富貴,勿相忘。”
“你怎麼能說人家顏老板是狗呢?在魔都,人家可是好大的產業,加入我們也算是帶資進組了,十足的鉆石王老五!”
“沒文化的東西,懶得跟你扯!”
“……”
顏小光躺在輪椅床上稍微動了幾動,皺著眉頭,艱難地說道:“哥幾個,你們就別笑話我了……以后但凡有我顏小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絕對不會忘了你們……”
“相信相信!”
“抓緊點走吧,那邊護士在催了!”
他們的距離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先從桂花樹下走了出去。
他們見一個人突然像鬼一樣冒出來,頓時嚇了一跳,將輪椅床給停住了。
我笑嘻嘻地問道:“哥幾個,太平間怎麼走?”
一位貨聞言,抬起手,想指太平間的位置給我。
另外一位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打下了他同伴的手,臉色變了:“指尼瑪啊!這家伙不是那天在這里打啵的潮汕人嗎?臥槽!你特麼今天來尋仇?!”
嘴里講著話。
他就想掏身上的武器。
可東西沒有掏出來。
兩人立馬歪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小竹在背后襲擊了他們。
我們將他們拖到了桂花樹下藏著。
轉頭一看。
發現顏小光正無比艱難想從輪椅床上起身,大概率是想跑。
我一個箭步上去,給他后脖子來了一下,顏小光頓時悶哼一聲,歪倒在輪椅床上。
這幾下講起來慢。
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我將顏小光從輪椅床上扛起來,轉手將他身上惡心的導尿管給拔了。
小竹將輪椅床也拉到了草叢里。
兩人正準備走呢。
后面突然有幾把手電筒照了過來。
“干什麼的?!”
“你們干什麼的?!”
我正背著顏小光往鐵門外走呢,手電筒突然來的光亮,照得晃人眼睛,差點摔跤。
小竹眼疾手快,轉手兩枚竹刀片過去,耳聽“哎呦”幾聲叫喚,他們手電筒落地。
轉頭一看。
竟然是香屯醫院三位巡邏的保安!
這幾位保安非常敬業,不顧手上的疼痛,手中拿起了電棍,呼啦啦朝我們沖來,有一位還吹響了胸前的哨子。
哨子聲頓時響徹整個后院。
我和小竹已經鉆出了鐵門。
眼見還有一點距離,小竹還反手將鐵門的鐵坨鎖給鎖上了,將他們隔離在門后,并俏皮地沖他們做了一個鬼臉,吐著舌頭,嘴里發出:“略略略略……”
幾位保安并沒有隨身攜帶鐵門的鑰匙,根本無法從后院出來追我們,氣得手搖著鐵門,指著我們背影說道:“站住!你們給我站住!”
站住是不可能的!
我們快速沖出了巷子。
顏小月已經提前發動了汽車。
我們快速將暈著的顏小光搬到了車上,隨即就上了車。
往后面一看。
醫院大門已經有人沖了出來,除了保安,還是向子旬手下的安保人員。
他們有人發動了汽車、有人騎著摩托車、有人跑步,開始往我們這輛面包車瘋狂追來。
顏小月似乎變了一個人,俏臉無比冷峻,說道:“坐穩了!”
“嗚”地一聲響。
面包車開出了跑車的感覺。
強烈的推背感襲來。
顏小月開著車往前狂竄。
后面跑步追來的人,見已經追不到,手中的電筒、電棍,呼啦啦往面包車丟來。
但還有幾輛摩托車和汽車,不依不饒,在后面緊追不舍。
顏小月見狀,沖我們說道:“系好安全帶!”
我們趕緊系好了安全帶。
面包車的轉速表在狂飆。
發動機發出了不堪負重的嘶鳴聲。
顏小月闖紅燈、急轉彎、越路障,不顧一切地帶著我們往前奔逃……
第六百二十六章 假結婚證
經過半個小時驚心動魄的拉鋸站。
我們總算將后面的那些尾巴給徹底甩掉了。
三個人都長松了一口氣。
這輛面包車壓根沒有車牌,是小筍丁朋友搞來的,我們也不擔心他們會記住車牌號調出城錄像。
不管不顧往城郊核桃鋪屠宰場奔去。
我們這邊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
就不知道小筍丁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
在車上,我撥通了小筍丁的電話。
這貨接通電話之后,我聽到那邊風呼呼直響,這才反應過來,他弄了一輛摩托車,估計在舉報完之后此刻正在趕往核桃鋪屠宰場與我們匯合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