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把近況講了一下,然后將這次的來意說了。
末了。
我強調道:“晚林姐,對方非常不好惹,我們的實力太過薄弱。”
“這次事關我自己和兄弟的安危,換人交易需要做到地點、過程、撤離三項全安全,還請一定幫忙。”
馮晚林聞言,嗔怪似地白了我一眼:“講這話見外了嘛。”
她秀眉緊蹙,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事包我身上了!”
我問她打算怎麼處理。
馮晚林向我們解釋道:“演藝公司剛好最近有一場劇場的演出,我們可以在劇場上做文章。”
“一來,劇場在鬧市區,外面設有安保,他們即便是想要玩陰的,也不敢明目張膽。二來,我打算將換人放在演藝的中途,過程完全可以由我們來把控。三來,我們非常熟悉劇場的環境,撤離之時會很便利。”
我尋思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但具體的細節仍然要繼續討論。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討論整個過程,反復推演了幾遍,覺得幾乎沒有什麼漏洞,方才罷休。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點。
依然像上次一樣。
小竹跟馮晚林睡。
我和光頭朱住。
至于跛龍。
馮晚林給他喂了一點藥,這貨當場就暈菜了,我們將他直接丟在了客廳。
睡覺的時候。
光頭朱因為喝得有點多,東倒西歪的,但這貨脫完襪子,還是不忘將襪子放在鼻子前聞一下,自己都差點被熏得把酒嘔出來了。
反正我已經提前向小竹拿了大寶sod蜜,涂在了鼻子上,聞不大著味道。
光頭朱雙手當靠枕,半閉著眼睛,嘴里打著酒嗝,突然問我:“兄弟,小月哪兒去了?”
我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之所以能認識光頭朱,就是顏小月介紹的。
數次讓彩門幫忙。
其實都是在吃小月留下來給我的紅利。
在小筍丁走了之后,我也好幾次給老糧幫金瓢把頭和小筍丁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小月的消息,但他們都回答說沒有。
“她電話打不通,我也曾叫魔都的朋友去同悅古玩和蒼狼酒吧看了,同悅古玩大門緊閉,蒼狼酒吧也說她已經好久沒去了。本來早就想問你來著,又考慮到你天天屁事那麼多,估計也不知道她情況,所以就沒跟你聯系。”
“小月這丫頭吧,我見過這麼多女孩子,她真的是最開朗、最可愛、最好玩的一個姑娘。哎,這麼好的一個朋友,怎麼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我老朱活了四十多了,年輕的時候,不斷解鎖人間的美好,沒吃過的美食、沒見過的風景、沒經歷的感情,太多太多了。可到了這把年紀,卻在不斷解鎖人間的悲傷,親朋的離去、容顏的衰老、人生的遺憾、回不到的過去,也太多太多了……”
說著說著。
光頭朱睡著了,打起了呼嚕。
我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想著他的話,心中襲來一陣無盡傷感。
第六百九十四章 解壓
翌日一大早。
馮晚林就給下屬老胡打了電話。
老胡回話,兩天之后在滄市隔壁的渤市一家劇院,有一場民間藝術演出,同演出的還有吳橋一雜技班子,吳橋班子來演現代雜技,我們公司演古彩戲法。
馮晚林讓老胡在公司等一下她,她會過去敲定一下節目單。
一切全由馮晚林按昨晚的計劃安排。
我們幾人留在她家中休息。
鄉村的空氣非常好。
我和小竹難得有如此閑暇時光,閑來無事,乘一大早,兩人便去爬山。
爬到了山巔之后。
滿目霧色茫茫。
天地顯得一片飄渺。
小竹開心極了,站在山頂,張開了雙臂,閉上眼睛,讓風輕輕拂過她漂亮的斜劉海,衣衫獵動,像一位小仙女。
她貪婪地呼吸著山巔清新的空氣,對著遠方喊:“喂!我叫小竹呀!你們不要欺負我呀!”
天地之間傳來了夾雜晨風的清脆回聲。
好像在回應著這位可愛的姑娘。
連續大聲喊了三遍。
她才睜開了眼睛。
我笑著看著她。
小竹格格直笑,說道:“哥,你也喊呀,可解壓了!”
我問道:“是嗎?”
小竹說:“以前我在索命門的時候,有心事,又不敢講給別人聽,每次都偷偷地跑到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大聲喊這句話,喊完之后,心情就變得好多啦。”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開始閉上眼睛,放空腦袋的一切。
“喂!我叫蘇塵!你們不要欺負我呀!”
清晨的涼風鉆入鼻腔,進入五臟六腑,似乎攪動了我內心深處所有的焦慮、彷徨、糾結,隨著口中的大聲呼喊,胸腔中那股渾濁之氣被裹挾而出,整個人變得清爽不已,徹底放空……
下午的時候。
夏禧給我來了一遍電話,問我到底確定好時間、地點沒有。
其實早就確定好了。
時間就在后天晚上八點。
地點在渤市一家劇院。
但我不能提前告訴他。
我對夏禧說:“基本確定了,你帶著人先來京都吧,具體的地點和時間再等我通知。”
夏禧說道:“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我萬里迢迢從南到北趕來,也好在交易地點旁邊找一家酒店!”
我回道:“我不得防著你提前來安排人來搞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