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順治皇帝下旨,命湖南、湖北遷民百萬人。
在進入瀑布的土路分岔口,林向導和我們告別下了山,走時還囑咐了我們沒事不要去瀑布那里。
老王帶著我們幾個在天黑前進入到埋伏的地點。說來也怪,自打出了瀑布水潭的范圍我的頭也不疼了。這讓我對瀑布的忌憚又多了三分。
我們三個人一組,每組相隔一百米,隱藏在毒販子的必經之路上。在埋伏地區隱藏了幾個小時后,很無奈地等到了中隊長傳來的消息莫特一行人還在緬甸境內,看樣子今天是沒戲了,各小隊在原地待命,稍后會安排給各小隊補充食物和飲用水。
類似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遇到。我們幾個也習以為常了。這樣也好,起碼有機會可以掀開偽裝,出來松快松快筋骨、抽根煙,也不用怕因為煙味暴露了隱藏的痕跡。說到抽煙,我才想起來那大半盒“軍威”已經送給了林向導。看了看身邊的兩位隊友,我開始考慮要蹭誰的煙抽。
“王隊,來根煙抽。”我向老王伸手了。老王不是很甘心地掏出盒煙扔給我,“沒見你給領導上過煙,就知道蹭領導的煙抽。”
“一根煙嘛,別舍不得。”我笑了一下,“王隊,蹭你煙就有你的好處,我聽說副中隊長年底就要轉業了。要從你們幾個小隊長里面提拔一個做中隊副,是吧?”
一旁的宋春雷聽見來了精神,“是嗎?王隊長要升中隊副了?我怎麼沒聽說過?”
“一邊兒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我向他擺擺手,就像在哄趕一只蒼蠅。
宋春雷的軍齡比我還小,是我能“欺負”的有限幾個人中的一個。
我接著對老王說:“王隊,下個月底你們小隊長有一次射擊比賽吧?你的槍法得練練了。上次比賽你好像是倒數第二吧?百米移動靶才八十五環,就比犬牙小隊的趙老二多了兩環。王隊,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槍法,當中隊副沒什麼戲啊。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
老王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有什麼辦法?”
我點上根煙,很愜意地吐了個煙圈,順手將那盒煙揣進我的口袋,“我給你單獨來個特訓。保證你在一個月內,槍法脫胎換骨。比賽時最少拿它個九十五環。”
還沒等老王開口,宋春雷已經眼紅了,“辣子,沈哥,要不再加我一個得了,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這小子對我槍法的崇拜不是一天兩天了,老王聽了這話不干了,瞪眼對著宋春雷罵道:“宋春雷,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才是羊,你們全家都是羊!”
“王隊,跟小孩子置什麼氣?來抽一根,別客氣嘛。”我很從容地把他那盒煙掏了出來,遞給老王一根,又替他點上了火,然后心安理得地又把那盒煙放回我自己的口袋。老王顧不上跟我計較,眼巴巴地看著我說:“辣子,我就知道你有本事。跟老哥說說,怎麼個訓練法?”
“簡單。”我呵呵一笑,“其實方法很容易,只是得向你借一個道具。”
“道具?”老王有點琢磨過味了,斜著眼直瞅我,“你要什麼道具?”
“就是當初我剛來時,你訓練我用的那個橡膠棍。百米移動靶打不準?沒問題,咱們改成二百米移動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就……”我做了兩個虛劈的動作。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也不顧我的反抗,老王強行從我的口袋里拿走了他那盒煙。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王隊,沒你這樣的。總隊長三令五申,干部不準向士兵吃拿卡要。”
“吃拿卡要個屁!”老王恨聲道:“老子拿自己的煙!”
我還想跟老王磨嘰,宋春雷來了一句“沈哥,要不你訓練我試試吧。只要能讓我打出百米移動靶九十環。你怎麼訓練我都成。”我和老王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一邊待著去!”
說實話,我并不適合干狙擊手,狙擊手要耐得住寂寞。一個人隱藏在角落里幾天幾夜,只為在一瞬間將目標置于死地,這都是家常便飯。說起來我只是槍打得準,骨子里卻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心理素質較真正的狙擊手,還差一里多地。好在身邊還有老王,加上個愣頭青宋春雷。即使在埋伏地點待久了,也不覺得多悶。
又過了幾個小時,補給送上來了。是部隊特制的野外餐包和純凈水,就著涼水吃完冷飯后。老王開始排班兒了,趁目標還沒來。我們三個輪流休息。老王第一個休息,我和宋春雷守崗。
宋春雷是有名的“十萬個為什麼”,他參軍不久,因為體能優異,被中隊長看中進了我們中隊。來我們獵隼資歷尚淺,只是有點怵老王,現在老王睡著了,他終于能打開話匣子了。“沈哥,你槍怎麼打得那麼準?”
“沈哥,聽王隊他們說,你第一次出任務就打死四個人?”
“他們說你用狙擊槍從來不看瞄準鏡的,是嗎?”
“沈哥,這兒太悶熱了,要是明天毒販子還不來,咱倆跟王隊請個假,去瀑布那里涼快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