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都不說,單單六個調查室只有他一個副主任,就可見此人的能力非同一般。
王子恒先是在地上畫了個圈,接著從背包里取出六個小黃旗,工工整整地插在了圓圈的外圍,最后又掏出了六枚銅錢,對應六個黃旗在圈內擺了一圈。
孫胖子看著好奇,湊到郝文明的耳邊小聲說道:“郝頭,他們這是在干什麼?擺陣?”
郝文明斜眼看著王子恒擺完了最后一枚古幣,才慢悠悠地對孫胖子說道:“他擺的是——拜六方陣。簡單點說吧,這個拜六方陣是談判用的,六方代表六道輪回。無論這洞里面是什麼,最后都躲不開歸于六道。如果識相的話,會聽從擺陣人的安排,等擺陣人做完要做的事后,會辦場法事,超度六方陣周圍的亡靈,讓他們早入輪回。”
孫胖子越聽眼睛瞪得越大,說:“這個好,以德服人嘛,郝頭,這個拜六方陣怎麼不教我們?”
郝文明白了他一眼,“不教你們?你是想經常出來和邪祟談判,以德服人呢?還是想在民調局朝九晚五混到退休呢?”
孫胖子不愧是無間道出身,會看眼色,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其實這個拜六方陣也沒什麼好的,不就是黑社會談判嘛,我是什麼出身?警察!郝頭,談判的事不適合我。”
“郝頭,既然這個拜六方陣是談判用的,那麼,要是談判破裂了會怎麼樣?”我轉頭向郝文明問道。既然是談判,未必次次都會成功。
郝文明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的話,二室的王副主任就用事實演示了。就聽見王子恒大喝一聲“孽障,不識抬舉!”剛才我們三人只顧說話,王副主任的陣法已經出了變化。
憑空突然刮起一陣邪風,對周圍的事物都沒有影響,只單單將王子恒插的六面小黃旗吹得呼呼直響,就連擺在地上的六枚銅錢也隱隱有被吹起的趨勢。
王副主任雙手飛快地變化了幾個法訣,邪風不但沒停,還越刮越大。六面小黃旗已經被吹跑了兩面,那四面被刮走也就是遲早的事。
王子恒臉色發青,正準備咬破食指,借自己的血氣鞏固陣法。手指剛放進嘴里,還沒等咬,就被丘不老攔住了。
丘主任一腳踢飛了剩余的四面小黃旗,怒道:“給臉不要!”
遠處的郝文明也說道:“談不攏就抄家伙吧,老丘,用幫忙嗎?”
丘不老冷笑一聲說:“我們二室自己能搞定,不勞你們一室大駕。”說完一擺手,手下的調查員拎著兩個麻袋過來,順著洞口將兩個麻袋內的白色粉末一股腦兒倒了進去。
“郝頭,那是什麼東西?”我指著揚起的白色煙霧向郝文明問道。
“石灰粉,破陰氣用的。洞里的陰氣重,下去之前先用石灰吸干洞內的陰氣,破了妖孽的地利。”郝文明嘴上說著,眼睛卻不離丘不老的動作。
兩袋子石灰粉倒完后,王子恒向他的本家,考古隊的王隊長要了一大塊帆布,將洞口蒙住。捂了二十分鐘后,才將帆布撤走。
丘不老已經安排好了下去的人手,他親自帶隊,身邊跟著五個二室的調查員。王副主任帶著其他人在洞口負責接應。
丘主任安排妥之后,接過了手下調查員遞過來的一個長條包袱,斜著背在身后,拽著已經固定好的登山繩,第一個滑下去。
其余五人跟在他后面也陸續滑了下去。
丘不老等人都下去之后,下面并沒有什麼異常的響動。王子恒顯得很鎮定,手握著通訊器,并不著急立即聯絡丘主任。
過了三四分鐘平靜的等待后,洞里終于發出了響動,像水煮開了發出的咕嘟咕嘟的聲響,只是聲音要大得多。沒過多久,這股聲音變得尖厲起來,十幾秒鐘后,聲音尖厲得到了極端,給人一種要刺破耳膜的感覺。
“下面沒事吧。”我捂著耳朵向王子恒問道。
這時,王副主任也沒了剛才的沉穩勁兒,臉色變得發白,額頭上也見了汗。聲音來得快,去得也不慢。就在我以為我的耳膜馬上就要被刺穿的時候,那股聲音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子恒這才對著通訊器喊道:“丘主任,你那邊怎麼樣了?”
“沒事,一點小插曲而已……”通訊器里傳出了丘不老的聲音。可能是丘主任途經地下的盲區,通訊器在一陣短暫“失聰”后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傳來丘主任的聲音“下面的岔路很多,我沒看見失蹤的人。你們在上面也要密切注意,要是發現什麼異動,不要私自做主,一切聽郝主任和歐陽主任的,你讓郝主任和我說兩句。”
丘不老本來信心爆棚,說好了二室能自己搞定的。現在突然改了口風,八成是和剛才的巨響有關。雖然不知道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從丘主任態度的突然轉變也能察覺出來,下面的東西讓他多多少少有點吃力,起碼從口氣上不是那麼硬了。
王子恒答應了一聲后,臊眉搭眼地將通訊器交給郝文明,“郝主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