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荻揪出一縷青氣,拋向空中,就見這縷青氣好像有了意識一般,在倉庫內轉了一圈后,穿出墻壁,向東北方向飄去。吳主任連續不斷地將青氣分離、拋出。一分多鐘后,那團青氣被吳仁荻處理得干干凈凈。
我和孫胖子看在眼里,沒有出聲,直到吳仁荻處理完青氣團,我才敢向他說道:“吳主任,您是不是多少說點什麼,我和大圣,現在就是兩個標準的糊涂鬼。”
我雖然這麼說,可是沒打算能從吳仁荻的嘴里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吳主任只是輕輕地看了我一眼,多少說了一點來龍去脈“我讓你們跟蹤王子恒身上的尸氣,是因為我做了手腳,這縷尸氣只要離開了寄主,就要回到施法之人的身上。”
“這些醫學院里學習解剖用的尸體,被人改造成了一個個容器,用來存放那些被拘來的一魂二魄,就是剛才被我散走的那些青氣,魂魄認主,現在它們差不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去了。”
孫胖子跟郝文明搶話都成了習慣,現在忍不住了,搶先說道:“吳主任,你剛才打啵兒的對象是人還是鬼?”
吳仁荻也不生氣,接著說道:“那個是正主控制的傀儡,非人非鬼,是看守那些拘來的一魂二魄的。”
我在吳仁荻說話的空當,插了一句“吳主任,你把他的魂魄吸了出來,那麼這個傀儡就算死了?”
吳仁荻搖了搖頭說:“這傀儡身上只有正主自己的一魂二魄,死是死不了,不過也會昏迷成為植物人,讓當地警察查一下,有誰在今天這個時間內嚴重昏迷,成為植物人的,那個人九成九就是兇手正主。”
孫胖子還要再說什麼,被我攔住,遞給他一個眼神,意思是問得差不多了,回吧。孫胖子心領神會,點點頭閉上嘴巴。
看我和孫胖子沒問題了,吳仁荻便把我和孫胖子帶回了醫院,讓我們重新回到了身體里面。
這時,天光已經大亮,醫院里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在沒有任何征兆之下,那七八十個植物人竟然腳前腳后地蘇醒過來,其中三四個人醒來時還多少受了點刺激,正準備向精神病醫院轉院。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小警察也腳步虛浮地跑了進來,看來他又是一夜沒合眼,在大街上溜達了一夜。
小警察手里還拿著一個保溫瓶,看起來差不多是白粥、餛飩一類的吃食。
“你來就來唄,拿什麼東西,下不為例啊。”孫胖子走過去,要接過保溫瓶,沒想到小警察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孫胖子的手。
“孫領導,不好意思,這壺粥是我給我老婆送的,她也在這家醫院住院。”
“她什麼病,沒大礙吧?”我走過去說道。
小警察嘆了口氣,說道:“三年前出的車禍,傷了脊椎骨,癱了三年,這是第四次做手術了,說是有九成希望能重新站起來,唉,但愿吧。”說完向我們一點頭,向里面的病房走去。
我看著小警察的背影,還沒來得及感慨,破軍也回來了,他圍著麒麟市轉了好幾圈,直到天亮了,才回到了醫院。
破軍聯系了警察局,一個多小時后,警察那邊傳來了消息。在昨晚的時間段里,整個麒麟市里就只有一個人昏迷不醒,那人已經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昏迷的人直接送到了我們的面前,請出了病人家屬,吳仁荻關上了門,仔細觀察了幾眼那個昏迷的人,確定了是沒了一魂二魄之后,掏出了那個裝著鵝蛋臉正主一魂二魄的小瓷瓶,打開瓷瓶后,那縷魂魄之氣飄了出來,吳仁荻伸手把青氣向那個昏迷的人引了過去,沒想到卻沒有任何反應,青色的魂魄之氣死活不向那個昏迷之人身上靠攏。
吳仁荻看見這個場景,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想了半天后,重新收回了那縷魂魄之氣,說:“躲過去了,我倒是小看你了。”
醫院里面已經亂翻天了,那醒來的八十多個人不算,再加上在病房里忙得亂七八糟的醫生和護士,差不多每個病房里都安排了一兩個警察在做筆錄,當然,病房里還少不了幾個病人家屬。總之一句話,整個醫院亂得跟一鍋粥似的。
吳仁荻是個喜靜的人,看到這個場景,片刻都忍耐不了,二話不說,拔腿離開了醫院。二室剛醒來的那幾個調查員還想跟著,不曾想被吳仁荻一句話堵回來了“你們不用跟著了,好好看著你們王副主任吧,他別一口氣上不來,丘不老再唆唆地埋怨我。”
“你們三個跟著我。”吳仁荻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下巴向著我們一室三人組一仰說:“還有事要你們做。”
出了醫院大門,我們四人分坐了兩輛大切諾基,還沒等發動汽車,就聽見后面有人喊了一聲“幾位領導,稍等一下!”
我從后視鏡里看見,那個小警察正一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看見他跑到了跟前,破軍皺了皺眉頭,問“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