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們倆,他也算是民調局的老人了,向他咨詢一下,像我們這樣的調查員能不能請個七八天的大假。沒想到破軍笑呵呵地看著我們倆,“請什麼假。你們本來就有半個月的休假還沒有用。”
破軍解釋了,按民調局的規矩,調查員在處理完類似麒麟市這類大的事件后,都可以申請五天的假期來調整狀態的,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連續處理幾個事件后,休假是可以累計的。加上上次在沙漠地下那件事,再加上周六周日的法定假期,我和孫胖子有半個月的假期。不過干了這麼久,怎麼沒人告訴我們還有休假?
這時,郝文明溜溜達達地回了一室,聽見我們說假期的事,郝主任顯得很驚訝地說:“你們還沒休啊?不是我說,你們也知道平時領導工作多忙,休假這樣的事兒,要提醒一下領導嘛。”
這時也沒心情和他掰扯了,我和孫胖子辦好了休假的手續。我開始打電話聯系在火車站工作的戰友,買兩張回老家的火車票。說了沒幾句,孫胖子就扣了我的電話,說:“還火車票?坐飛機吧。”
孫胖子人面廣,他托人買了兩張明天下午直飛鐵嶺的機票。事情看似辦得很順利,就等著明天上飛機了。不過我心里一直覺得堵得慌,好像有什麼事沒辦,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還是孫胖子一句話點醒了我“你太爺爺大壽,你是不是得準備點禮物?”
就是禮物!我剛才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就是賀壽的禮物,而且現在已經晚了點,去市中心的商業大樓怕是來不及了,置辦禮物的事只能明天再說了。
不過還有個技術性的問題。我和孫胖子的裝備怎麼辦?放在宿舍不放心,帶著走又怕說不清楚。我們是去探親,揣著手槍和甩棍算是怎麼回事兒?再說了,機場安檢就過不去。
可惜郝文明和破軍出去吃飯了,也沒個問主意的人。想來想去,裝備是從哪兒來的,再送回哪兒去唄,幫著保管幾天,總應該沒有問題吧。
于是乎,我和孫胖子帶齊了裝備,直奔五室,萬幸,歐陽偏左還沒有走。不過,任憑我們好說歹說,他就是死不松口,“沒這個規矩咧,我這里只管出貨,保管不歸我們管。”沒辦法,我只能講了我的情況,問他該怎麼辦?
歐陽主任打了個哈哈,說:“你們兩個瓜慫,槍和棍棍帶著嘛,又不沉咧。”
孫胖子直搖頭,他以前雖說是臥底,可也算是警察出身,知道這里面的規矩,就算是去外地辦公的警務人員,如果需要配槍,是要隨身攜帶持槍證明和上級機關下達的公文的,何況我們這種連工作單位都不敢張揚,動不動就要掏別的單位證件來撐場面的人了。
“瓜慫了吧?”歐陽偏左的眼睛轉了幾圈,嘿嘿一笑說:“你倆等一下哈,給你倆點好東西。”說著,歐陽主任進了五室里面的套間,沒過一會兒,歐陽主任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兩件警服,“正好是你倆的尺碼,便宜你倆咧。”
等看清了警服上面的警銜標志,孫胖子瞪大了眼睛問“歐陽主任,你玩得太大了吧?二級警監和二級警督,我和辣子穿?誰信啊?”
我不清楚警監和警督意味著什麼,回頭對孫胖子說道:“什麼警督、警監的,很大嗎?”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說道:“不算太大,警監比你們老家縣長大兩級,警督比警監低兩級。”聽他的話,我也反應過來了,對歐陽偏左說道:“歐陽主任,這是有點夸張了。”
“就這兩件,愛要不要。”歐陽偏左還來了脾氣,“瞧你們兩個瓜慫的樣子,怕個球?天塌下來有高亮頂著嘛,再說咧,你倆以為這兩件是假的?實話說,就沒有比這兩件更真的警服咧。”
歐陽偏左做了解釋,民調局雖然在八十年代初就脫離了公安部,但是為了方便調查事件的需要,理論上包括公安部在內的各大政府部門內部幾乎都有民調局的編制。
歐陽主任拿出來的兩件警服,警督是高亮的,警監不知道是哪個主任的。這幾身警服常年在五室存著,今天聽了我的事兒,歐陽偏左靈光一動,才把這兩件警服亮了出來。
聽歐陽偏左話里的意思,理論上我和孫胖子也算是公安部的人。經他這麼一說,借用這兩件警服充充門面也能說得過去。只是孫胖子和高亮的體型差不多,那一身警監的皮子就便宜他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孫胖子早早就收拾停當,在去機場之前,孫胖子拉著我直奔市中心的周生生珠寶店。開始我還納悶,買壽禮進珠寶店干嗎?直到孫胖子指著櫥窗內一個標價八萬八千八的24K純金壽桃說道:“辣子,這個怎麼樣?夠氣派了吧?”
我圍著金壽桃轉了一圈,說道:“你讓我送這個?太張揚了吧?我太爺爺沒見過這個,再把他嚇著。”
“我還嫌它不夠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