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發現得早,我和老熊馬上往回跑時,有惡鬼出來攔路,獵槍不頂事兒,我是托了這老家伙的福。”說著,蕭和尚掂量了掂量手中的五四,又說道,“開了幾槍,我才帶著老熊跑出來的。”
“你可拉倒吧,”熊所長對他是被蕭和尚“帶”出來這句話十分不屑,“最后是我背著你跑出來的好不好?當時,你開槍了是不假,我也承認你的手槍是不一般,一槍能把幾個鬼都穿了葫蘆,可是也架不住鬼多啊。你子彈打光了(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槍滑膛已經大開,能看見彈倉里空空如也),那些鬼還要向上沖,當時我聽見有人在路的盡頭喊了句什麼,那些鬼就沖你去了,當時你都嚇癱了。有了這個空當,我才能把你背出來。”
“有人喊了一句?”楊梟聽著來了精神,“喊的什麼?你聽清了沒有?”
熊所長搖了搖頭,“聽不出來,不過感覺那人喊的不像是人話。”
“哦!”楊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看著驚魂未定的蕭和尚,我說道:“老蕭,現在怎麼辦?前面指不定還有什麼。繼續往前走,還是原路?你拿個主意吧。”
蕭和尚開始猶豫了,不再像剛才一樣一往直前,看來走了小半條死路真的嚇著他了。“你們誰有煙?給一根,我那包剛才跑掉了。”蕭和尚說。接過了熊所長遞給他的中南海,蕭和尚點著了,低頭猛抽了幾口,才又說道,“都走到這兒了,還是往前走吧。再說了,這條是生路,走出去應該不會有問題。就算回去,出口都被堵住了,到底能不能出去,還是兩說。”
蕭和尚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反正也走到這兒了,可能前面就是出口,再說就算前面真的有什麼人,八成也是那個肖三達,憑著蕭和尚的面子,他不會為難我們。這麼一想都是繼續前行有利。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再向前行時,楊梟低著頭一言不發,默默地跟在最后面。蕭和尚開始還主動和他沒話找話說,不過楊梟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嗯,哦,是,我不知道”來打發蕭和尚,聊了沒幾句,蕭和尚對楊梟也沒話了。
一條生路走了二十多分鐘,就在我們感覺這條路沒完沒了的時候,前面又出現了一點光亮。這次,就連熊所長都沒有出聲,而是掏出了手槍,緊張地盯著前面的亮點。
隨著我們走得越近,那點光亮就越來越大。三分多鐘后,出口終于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看見了出口,我們五個人反而越走越慢,最后在距離出口十多米遠的地方停住了。我剛想說,我過去探探,沒想到出口的外面突然有人說道:“到了門口就進來吧,不是要我出去請吧?”
蕭和尚聽見這人說話的聲音身子就是一顫,“是……是三達嗎?是肖三達嗎?”他說話的聲音帶出了哭腔,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唉!”那人嘆了口氣,再說話時帶著一絲落寞,“不是肖三達還能是誰?和尚,也難為你了,能一直找到這里。”
這時,蕭和尚再也控制不住,幾步跑到了出口外面,我們幾個跟在他的后面。在出口的外面,是一個二十多米左右的石洞,一個渾身幾乎赤裸的大胡子男子正坐在石洞當中。
蕭和尚看見他愣了一下,那個大胡子男子倒是哈哈一笑,道:“和尚,才三十年不見,就不認識肖三達了嗎?”
第八章 肖三達
蕭和尚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大胡子,笑中帶泣道:“三達,三十年了,一直都沒有你的音訊。我還以為……”
大胡子肖三達又是哈哈一笑,“我且死不了呢。”他們老哥兒倆邊說邊笑,邊笑邊哭,看得人好不動情。
我圍著這間石洞轉了一圈,墻上拉了幾十條繩子,上面密密麻麻掛的全都是魚干。沒有陽光,洞里又潮,這些魚干大部分已經腐敗,石洞里彌漫著一股腥臭之氣。除了這些魚干,這洞里再也找不到能吃的東西。看來這個肖三達就是靠這些“魚干”活了三十多年。
這時,孫胖子口袋里的財鼠一陣鬧騰,從里面翻了出來,躥到地上,就向石洞墻壁的地方爬去。爬到墻邊后,它支棱著兩只前爪對著墻壁一撓一撓的。
“呵呵,小東西有些本事,財鼠就是財鼠。”肖三達也看見了財鼠的舉動,呵呵地笑道。他走過去在墻上摸索了一陣,也沒看見他觸動了什麼機關,就聽嘎巴嘎巴一串聲音響起,洞中三道石墻同時向上升起,原本釘在墻上的幾十根繩子失去了著力點,都掉了下來,魚干撒了一地。
不過這時沒有人會在意幾條臭魚干。石墻升起,露出來藏在里面密密麻麻的金元寶。墻里的空間有幾百米,這石洞完全就是一個金庫。
“三達,你就守著這些金元寶過了三十年?”這幾天我冷眼觀看,蕭和尚算是一個愛財的人,可現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竟充滿了驚訝。
“你以為我想啊?”肖三達嘆了口氣,馬上就轉移了話題,“你帶來的這些小朋友,不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