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尚笑著點點頭,熊所長一句話帶過,介紹我和孫胖子說是民調局的人時,肖三達并不是很驚訝,還笑呵呵地說道:“我也算是你們的半個前輩了,對了,你們局長是高亮?這老東西還沒死吧?”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笑了一下,說道:“應該還沒死吧,好像活得還不錯。”孫胖子也接口道:“心寬體胖,能吃能睡的,比我還胖。”肖三達笑了一下,沒有再問高亮和有關民調局的事。
等介紹到楊梟時,蕭和尚犯了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楊梟是何人也。還是楊梟主動說道:“楊逍,就是一個跑腿的,為幾位領導服務。”肖三達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回頭對著蕭和尚說道:“和尚,本來我想在這里老此殘生的。既然你親自找來,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我和你們上去。走吧,到上面曬曬太陽去。”
說著,肖三達抬腿就要向外走。沒想到,楊梟身子一晃攔在他的前面,冷冷地說道:“別著急走吧,這里的禁陣我可沒本事破,你自己被禁三十年了,應該比我清楚吧。”
禁陣!我心里轉了一圈,這倆字在資料室里見過,是禁錮用的陣法。不過在我的印象當中,禁陣不算是什麼多了不起的陣法,只要有一些道術的基礎,破解禁陣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不過,聽楊梟說他破不了這個禁陣,我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肖三達眼角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你叫什麼來著?”“楊逍。”
“楊逍……哪個逍?”肖三達看著楊梟看了半天后說了一句。楊梟冷冷地答道:“逍遙的逍。”肖三達又看了楊梟一眼,好像是松了口氣,卻再沒有說話。
本來還興沖沖的蕭和尚這時也已經愣住了,“禁陣……三達,是……一人陣?”
肖三達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理會蕭和尚,只是冷冷地盯著楊梟,“在上面,和我作對的那個人是你?”
楊梟冷笑幾聲說道:“不知道是你小看了我,還是我高看了你。那點小伎倆——沒有難度。”這話說得囂張之極,頗有幾分吳仁荻的風骨。
他倆說話的工夫,蕭和尚咬破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將鮮血甩向洞口。只見那幾滴鮮血就要飛出洞外時,突然在中途詭異地變向,地面上的吸引力好像霎時變強,幾滴鮮血掉落在洞口前的地面上。
“真是一人陣!”蕭和尚喊出來的聲音已經岔了音。
一人陣算是禁陣里面的變異陣法,它本來是古代皇陵之中的一個陣中陣。皇帝駕崩入土之后,陵寢之中會留下一個道士(或和尚),引領大行皇帝的魂魄至紫微星歸位(算是一個陪葬的道士或是和尚)。為了防止這個道士(或和尚)逃出皇陵或毀壞陵寢之內的陪葬品,會在他活動的范圍之內設定一個禁陣。這個陣法是針對道士和和尚的,任你法術通天也無法逃出這個禁陣,因為這個禁陣內只禁錮一個,所以又稱“一人陣”。
一人陣在民調局的檔案資料中還真有記載,我也看過資料上面還寫著破解的方法——無。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不對啊?這不像是一人陣。一人陣只能禁錮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都進來了,那怎麼算?”
楊梟聽了我的話,嘿嘿一陣冷笑,下巴朝著肖三達一揚,說道:“一人陣是沒錯,只不過被他在里面加了個變化。”
楊梟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也算是有些本事,把一人陣不許進不許出的特性,變成了只要有一人做膽,其余的人都能出入。不過,看來這麼多年,我們算是第一批進來的人了。”
孫胖子這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他衣服口袋里滿滿當當裝滿了金元寶,楊梟的話,他是聽懂了,“那我們進來了,肖三達把誰變成那個膽了?”
楊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肖三達也是浪催的,竟然走了眼,真把楊梟當成跑腿的了。他暗中給楊梟下了陣膽的禁制,別人感覺不到,楊梟卻感到了自己身上被人下了禁制,加上他不是一般的聰明,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里面有誤會,是吧,三達?”蕭和尚過來打了個圓場。
肖三達還是冷冷地看著楊梟,一言不發。他心里也在暗苦,多年前,他在當年的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資料中得知,當年金國被蒙古所滅之前,金國末代皇帝完顏承麟看出亡國氣數已定,下令將國庫之內的全部金銀隱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藏匿寶藏的地圖繪制在一張絹帕上,由太子收藏,以備金國滅亡之后,復國之用。可惜后來,金京被破,完顏承麟和太子都死在亂軍之中,那張絹帕也再沒了下落。
這個寶藏他一直念念不忘,后來,他、蕭和尚和高亮鬧翻,肖三達一氣之下離開了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本來他想就這樣離開大陸,去香港或者是南洋一帶發展。就憑他的本事,在哪兒都能混上一碗很不錯的飯吃。
就在他坐上船開始偷渡的時候,可能是覺得花花世界就在眼前,他的警戒心已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