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了點頭,“當時就聽你們說大個大個的,還真不知道他姓濮,不過看見他之后,我就暈倒了,再睜開眼睛,我就醒了。”
“你讓我想想。”蕭和尚不停地眨巴眼睛。兩三分鐘后,他喘了口粗氣才說道,“我想起來了,濮大個進山洞里干掉赤霄之后,肖三達的確是昏倒了。我們把他背到山下,在縣城的醫院住了半個月,肖三達才算是好利索了,這些……真的是你做夢夢見的?”
“廢話!”我哼了一聲,“老蕭,我怎麼說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騙過你?老蕭,你是老前輩,問你一句實話,有沒有什麼法子,把自己想的東西,或者是回憶,加到別人的夢里?”
“你是電影看多了吧?你以為這是盜夢空間,還是哈利波特?”蕭老道突然想到一件事,“也不是沒有可能,起碼有一個人可能能辦到。”
“是誰啊?”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蕭和尚手指的方向坐著個一頭白發的人。
第十四章 熟人
鬼戲事件之后一個多月,我可以說過得相當滋潤。這一個月來,郝文明還是經常不知所蹤,一室的日常工作基本由破軍負責(說起來也沒什麼活)。我和孫胖子每天到一室點卯之后,便偷偷溜出來,開車進市區瞎轉悠,遇到好一點的館子,就進去暴撮一頓。只要能在下班之前趕回去就成了。
說來也怪,幾乎我們每次出去,都能在門口遇到蕭和尚。他在民調局里掛了一個顧問的頭銜,顧問的意思就是誰都管不了他。他也管不了別人,整天也是閑得在民調局里亂轉。
本來依著孫胖子的意思,是不想帶著他的。一個六十多,望七十的老頭,帶上他,有好多精彩的地方都不能去(按著孫胖子的行程表,當晚我們的目的地是天上人間)。
我剛想找個借口推辭他,沒想到他當場就開始數落我,“小辣子,想當初,是誰教你用黑狗血遮天眼的?就是效果不是那麼好吧,可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小時候偷看張小花洗澡,我也沒和你爺爺說過……”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怕被人聽到,壓低了聲音說道:“祖宗,那次是你騙我過去的,我才四歲,知道個屁啊!”
越是怕人聽到,越是有人會聽到。已經有人探頭看向我們這邊,孫胖子在一旁已經樂得直不起腰了,“辣子……英雄出少年,四歲……你行!”邊說邊樂,還向我伸出大拇指。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才行!你們全家都行!過來搭把手。”孫胖子的臉色有點變了,“辣子,有點過了,我全家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我苦著臉看著孫胖子,“我錯了,孫大哥,你過來拉兄弟一把成不成?”
“就這一次,下次不許了啊。”孫胖子跟我不記仇,幫我架起了蕭和尚,直接架到了停車場。找到了我們一室的配車,直接把他塞進了車里。
“老蕭,你到底想怎麼樣?”在車里,我瞪著他說道。不是我不敬老,只是我已經能猜到明天民調局里會出現什麼樣的謠言,而且不管怎麼樣都會傳上幾個月。除非之后馬上又有一個倒霉蛋露出頭來。
蕭老道看著我說道:“首都我也有三十多年沒來了,這變化也太大了。
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去哪兒得帶上我,讓我再熟悉熟悉首都的環境。”
“不行!”沒等我說,孫胖子先搖開了頭,“我們去的地方,你不合適。我們去天上人間。”說著,向蕭和尚齜了齜牙。
聽了天上人間四個字,蕭和尚的眼睛就是一亮,“帶上我一個……”
我們真的沒有做好帶著一個奔七的老頭直奔天上人間的心理準備。最后,無奈之下,開車帶著蕭和尚去了砂鍋居,吃了一通燉吊子、九轉大腸和砂鍋白肉,算是把他應付過去了。就這蕭和尚還是一臉的不情愿,“你們倆就糊弄鬼吧,什麼時候天上人間還開了分店叫砂鍋居的,還開始賣豬下水了。”嘴上埋怨著,可一點不影響他下筷子的速度。我看著菜下去的速度實在太快,又叫了幾個菜和九個芝麻火燒,就這,還只剛剛夠蕭和尚一個人的量。
孫胖子撇了撇嘴,“不是我說,有得吃你就吃吧,又不用你給錢。”他這話說得很是不情愿,倒不是在乎那幾個錢,只是心思已經不在這里了。孫胖子已經和我對好了眼神,把蕭和尚糊弄走之后,我們再轉到天上人間。
沒想到蕭和尚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住了就不帶撒手的。一直跟我們到了后半夜,他還沒有回去的意思。眼看著天就快要亮了,我和孫胖子也沒了去天上人間的心氣兒,最后開車將蕭和尚帶回了民調局。趁著東方天際破曉的余暉,我和孫胖子才回到宿舍,瞇了一會兒。
就這麼一連好幾次,每當我和孫胖子準備溜出民調局的時候,都能在大門口被蕭和尚堵到。
到了最后,我和孫胖子也習慣了,也不提什麼天上人間了,只要一看見他,就往砂鍋居里領,砂鍋居仿佛就成了我們三個的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