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的來說,能名正言順地干私活也是個不錯的消息。
到了第三天頭上,我、孫胖子和蕭和尚上午九點多就到了蘇建軍指定的酒店。蕭和尚為了這,還特地辦了身行頭:一身白色的立領中山裝,白色的褲子加上一雙白鞋。要不是他的頭發掉光了,以他的歲數,再配上那麼一頭白發……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總之,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我們到時,蘇建軍已經在大堂候著了。客氣了幾句之后,他便帶我們乘坐電梯到了八樓總統套房的區域。整個一個樓層都被那個人包了下來,五六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在樓道里來回巡視著。
蘇建軍把我們帶進了總統套房,見了正主,我和孫胖子都是一愣。世界還真是小,那個倒霉蛋竟然就是買了我們三顆夜明珠的馬嘯林。
馬嘯林也愣住了,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沈生,孫生,系梨們……我們還真系有緣。”
一見是他,孫胖子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老馬,這才幾天不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死灰死灰的。眼袋也耷拉下來了,眼珠子都是血絲……”
馬嘯林苦笑了一聲,“孫生,梨就不要笑話我啦。”說著把話題轉移到我這邊,“沈生,梨身邊的這位老先生怎樣稱呼?”
沒等我介紹,蕭和尚先是向馬嘯林一抱拳,道:“馬老板不用客氣,貧道是凌云觀第四十代觀主,道號合殤。”
這套詞是在民調局里就編好的,我接著蕭和尚的話說道:“合殤大師是我和孫德勝的前輩。應白云觀觀主親自邀請到白云觀講經說法的。
昨天法事已畢,本來過幾天就要回凌云觀了,聽過有位港商受了鬼劫,本來是我們哥倆過來的,但是合殤前輩怕我們兩個小輩道行不夠,就跟過來看看。”
馬嘯林聽了連連點頭,“難怪啦。偶就說啦,能得到夜明珠的銀,絕對不會系一般銀啦。”
孫胖子呵呵笑道:“老馬,聽說你有點不順,現在看你也沒有什麼啊,住上總統套房不算,還包了這一層,不便宜吧?”
馬嘯林聽了差點哭出來,“孫生,梨以為偶愿意嗎?偶差不多在亞洲的酒店都上了黑名單,梨相信嗎?只要偶住過的酒店,不系著火,就系洗銀啦。半個月,就半個月,偶住了五間酒店,這五間酒店都出了系情,三家著火,兩家洗銀。”
“這一家酒店的波士系我多年的老友,就系這樣,我還系租不到個房間。莫辦法啦,我狠心租了一層,租倒系租給我啦。一天就系一百二十萬,這哪里系租房間,就系燒錢啦!”
馬嘯林說到一天一百二十萬的時候,蕭和尚臉上的肌肉局部痙攣了一下。還是孫胖子以前吃過見過(加上還有一只財鼠跟著他),他微微笑了一下,“老馬,把你的事說說,我們能幫忙就一定幫。”
“系。”馬嘯林臉上的表情肅然無比,“就是梨們賣給偶夜明珠的那幾天……”“老馬,別說沒用的,撿主要的說。”說到賣夜明珠的時候,蕭和尚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我連忙岔開了話題。
“系啦,”馬嘯林看了一眼蕭和尚,明白了八九,“就系那幾天前后吧,偶見鬼啦……”
其實出事的那天,還真是我們賣給他夜明珠的那天。
當天晚上,馬嘯林和往常一樣,在他藏寶的暗室里待到了后半夜才出來。當他正要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就看見有一個白影站在他的床頭。
馬嘯林是深度近視,開始他以為是花眼了,把衣服架子看成人影了,可馬上就明白過來。他一直是裸睡的,睡衣就扔在床上,臥室里根本就沒有衣服架子!而且白影已經開始動了,圍著他轉開了圈。當時馬嘯林都哆嗦了,想喊人來著,可聲音卡在嗓子眼里,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就在馬嘯林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暈倒,以便烘托氣氛的時候,那個白影突然間消失。馬嘯林這才喊出聲來,家里的工人跑過來好幾個。人多了,馬嘯林也就沒那麼怕了,讓人在臥室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什麼鬼影子。折騰完已經天亮了。
第十五章 香港行
本來以為天亮了事情就結束了,沒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第二天早上股市一開盤,群股一片飄綠(港股綠漲紅跌),只有馬嘯林買的那幾只股票通紅通紅的,當時馬老板的臉色就像他買的股票一樣。幾分鐘前,他的股票跌得最狠的時候,馬嘯林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他名下的地產公司打來的——他們公司代理的一個新樓盤原定是三天后開售,就在剛才樓宇突然無故坍塌。好在現場沒什麼人,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不過就這樣,這個樓盤算臭了大街,還沒有住人就塌了。這樣的房子誰敢買?
馬嘯林當時吐血的心都有。處理完樓盤的事后,他已經焦頭爛額了。
聽人說賭錢能轉運,馬老板又過海到了澳門,本來想轉轉運的,沒想到他成了賭場里明燈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