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詢問了香港之行的細節。我和孫胖子除了最后馬嘯林捐給凌云觀的“物資”沒說之外,剩下的包括瘟神和吳仁荻的畫像都和郝文明說了。
“不是我說,也不知道是說你們倆的運氣好呢,還是差。進了民調局也沒幾天,就能見著瘟神了。就算是個偏神,可好歹也是個神了。”郝文明說著,還不停地嘆氣,也不知道他是羨慕還是在嘲笑我們倆運氣差。
“郝頭,不是我說,你要是真羨慕,就去找六室的吳主任,他好像能達成你的這個愿望。”孫胖子打著哈哈說道。
“孫胖子,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沒事別學我說話!”郝文明好像有點急了。不過我在一旁能看出來,他其實是找不著話來反駁孫胖子。
一提到吳仁荻,郝文明當時就沒了脾氣。想爭辯幾句又不想提到吳仁荻,郝主任頓時就有熄火的打算了。我看著他有些好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在民調局里,吳仁荻好像沒什麼朋友,能說得上話的,似乎就只有局長高胖子一個人了。
“孫胖子,我就發現和你說不到一塊去。算了,不和你們嘮了。不是我說,反正也沒什麼事,你們倆也不用在這兒耗點兒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要是有時間,記得去找財務,把建設基金交了,別忘了啊。”我開始懷疑剛才高亮把郝文明叫過去,就是要他提醒我們這件事的。
我們倆剛出了一室,孫胖子就打上了電話。小一百個電話打出去后,沒想到馬上就有了消息,朋友托朋友還真找到了渠道,能把這批寶貝出手了。
“大圣,有譜嗎?別再讓人騙了。”我感覺還是有點玄,這麼一會兒就能找到買家,好像有點不太靠譜。
孫胖子向我撇了撇嘴,“辣子,不是我說,能騙得了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說:“我和你一塊去。”
“算了吧,不是我說你,辣子,開槍動刀子你行,不過要論起做買賣,你就差得太遠了。”
我等到孫胖子說完,才說道:“要不,你帶上蕭和尚?”
孫胖子倒是沒有反對,蕭和尚也沒有絲毫猶豫,馬上同意了。在類似這種事情上,他們兩人的觸覺和意識是驚人的相像。
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孫胖子聯系了買家,約定了第二天看貨。如果那批“東西”沒有問題,對方會在一個禮拜之內把錢付清。
本來我是想跟著去看看的,無奈他倆死活不同意我去,說什麼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事,這樣的事他們兩個人去正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孫胖子和蕭和尚就帶著全部的古玩字畫(這個路數我看不明白,那倆貨解釋是避免夜長夢多,一次性解決能少好多的麻煩),去了約定好的地方。一直到了晚飯也不見他們倆回來。開始我還往好的地方想,都是國寶級的文物,就是挨個驗明正身也要好一陣。不過,幾個小時后,我才明白過來,我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后半夜三點多,我被一陣電話聲驚醒。打電話的是高局長的秘書:“二十分鐘之內,到會議室報到。”他說完就掛了,都沒容我問開的是什麼會?
在我穿衣服的時候,破軍也打了電話,向我詢問開會的事。
他也是一頭霧水,據他說,除非有什麼重大的突發事件,否則很少會有后半夜開大會的時候。
看來真是出了大事了。當我和破軍急急忙忙跑到會議室的時候(在大門后遇到的),才發現會議室里幾乎沒有外人,除了郝文明外,也就是高亮高局長坐在主持位子上。下面站著兩個人,是孫胖子和蕭和尚。
嗯?孫胖子和蕭和尚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知道先去找我,怎麼說我也算是香港之行的股東之一吧?不過看他倆的表情真不像是剛剛賺了大錢,孫胖子雙手插兜,正斜著眼瞅著地面運氣。蕭和尚則是抱著肩膀,翻著眼皮望天。他兩人一副天聾地啞、天殘地缺的Pose樣。
“人到齊了,郝主任,你來說吧。”說話的是高胖子,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倒是郝文明,他的表情就有點意思了。郝主任繃著臉,上門牙咬著下嘴唇,下巴有些輕微的顫抖。一副拼命忍住了,沒有笑出聲的樣子。
“咳!昨晚十二點,首都警察局聯系到了高局長,說在他們剛剛破獲的特大文物走私案中,抓獲了兩名犯罪嫌疑人。據這兩名犯罪嫌疑人交代,他們倆是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調查員和顧問……”
孫胖子還好,他還在盯著地面,就像沒有聽見郝文明的話一樣。不過他身邊的那位就不干了,只見蕭和尚猛地轉過身來,倚老賣老,對著郝文明說道:“郝文明,你會說話嗎?什麼叫犯罪嫌疑人?你才是犯罪嫌疑人,你們全家都是犯罪嫌疑人!”
“蕭顧問,您先別激動,不是我說,我只是實話實說。
警察局里就是那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