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早就探聽清楚,這位數學老師叫趙敏敏,可惜已經名花有主。她的男朋友幾乎天天都到學院的門口,兩人一聊就是半天(趙老師住在學校宿舍),我出校門口買煙時,就見過好幾次。看到一次心里就嘆息一次,他來得比我早。
就在我感慨認識趙老師太晚的時候,突然心中一緊,周圍的氣壓突然降到極低,一陣不安的感覺席卷過來。緊接著,我感到了外面的陣法已經啟動。
我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課桌,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中,沖到了走廊上。
終于來了!
后面熊萬毅他們跟在我后面跑了出來,旁邊的教室里楊梟和一個叫米榮亨的調查員也沖了出來。我們都看著一個方向,窗外兩百多米外的一座獨樓。
“那是什麼地方?”楊梟指著獨樓問道。
朱雀學院實在太大,我們沒有走到的地方很多。楊梟突然問出來,竟然沒有人能回答。
旁邊教室的老師伸頭來向我們看了一眼,又馬上縮了回去。
“你們不上課在干什麼?”趙老師也從教室里走出來,剛才我們的行為,她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不在教室了。趙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來。
楊梟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他看都不看趙老師,眼睛還是瞪著那棟獨樓,問:“那邊那個是什麼樓?”聽他說話的口氣是沖著趙老師去的。
趙老師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她的眉毛快擰成了一個疙瘩,很明顯,她對眼前這幾個不務正業的“學生”失望透頂。
楊梟有點急了,終于回頭瞪了趙敏敏一眼,吼道:“我在問你話!”
看著趙老師氣得直哆嗦,我心里有些不忍,小聲說道:“老師你不知道,他有狂躁癥,你別惹他,告訴他就完了。”
趙老師看了我一眼,喘了口粗氣后說道:“那是以前的舊校舍,現在是倉庫!”說完,趙老師不再理我們幾個,回身進了教室,“嘭”的一聲,摔著關上了門。
“下去!”楊梟說話時,自己已經到了樓梯口。這棟教學樓沒有電梯,我們順著樓梯一路狂奔。出了教學樓的大門口,就看見孫胖子正從遠處跑過來,他指著那棟獨樓,邊跑邊喊道:“樓里有問題!”就連他都感到那棟樓里出了問題。
“知道!”我回答道,“這不是都過來了嗎?”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我們已經到了那棟獨樓的門口。門口的大門敞開著,好像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孫胖子看了看我們這幾個人,他心里還是沒有底,“吳主任怎麼沒過來?等等他吧。”
“不用,我們先進去。”孫胖子提起吳仁荻的時候,楊梟臉上的表情突然就很怪異。他從口袋里掏出五分錢硬幣大小的金屬片,在手中搓了起來。
楊梟手上的力道也真是驚人,一只手搓著,另一只手在下面接著。搓了幾下,金屬片便搓成了一小堆粉末。
楊梟迎風一抖,那堆金屬粉末散在空中“啪”的一聲自燃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說來也怪,這火球看著挺嚇人,火苗子又是藍汪汪的顏色,卻感覺不到它應有的溫度。
火球升空后,就向著獨樓那扇敞開的大門飄去。
我們都看不明白楊梟這是什麼路子。那個火球就像被人指揮著,進入大門后不久,“嘭嘭嘭嘭”一連響了十多聲,一個大火球便分裂成幾十個拳頭大小的小火球。
這些小火球向著樓內不同的位置飄去。兩三分鐘后,楊梟眼睛一瞪,嘴里噴出一個生澀的音節。就聽見樓里面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聽著就像過年時放的鞭炮。緊接著樓里的各個角落都涌出一股褐色的濃煙。
看到濃煙冒出來,楊梟才呼出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點。他回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說道:“進去吧,記住了,我們集中在一起,不要分散開。在我的視線范圍內,誰都傷不了你們。”
孫胖子向里面望了一眼,“真的不用等吳主任嗎?”
“那你留在這兒等他吧。”楊梟哼了一聲,一轉身,第一個進了樓內。米榮亨第二個跟了進去,緊接著熊萬毅、云飛揚和西門鏈也進到了樓內。
“辣子,他們人手夠了,咱倆在這兒等吳仁荻吧。”孫胖子眼巴巴地看著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大圣,你在這兒等著吧。”說著我緊走幾步,跟在了眾人的身后。后面孫胖子一咬牙,道:“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說著,他最后一個進了樓里。
這棟樓老舊不堪,里面原本的教室已經當成了倉庫在使用。一進到樓里,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更加強烈。就是這里了,這棟樓就是剛才異常氣壓的中心。
楊梟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再說一遍,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散開。”他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聽楊梟這麼一說,我們都開始緊張起來。這時,除了楊梟之外,我們幾個都已經抽出了甩棍,迎風一甩,抖得筆直(手槍放在宿舍的儲物柜里,都沒有拿)。
走了沒有幾步,楊梟就停下了,他抬著頭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