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他想的怎麼都是針對我的方法?”楊梟冷笑一聲,打斷了陶項空的話,“只是他沒想到,我也在防著他。”看著有點尷尬的陶項空,楊梟哼了一聲,“你接著說。”
“至于上面的女校嘛,”陶項空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當初我們也不想這樣,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剛才我說我的父親和族叔相繼故去,說得并不準確。具體怎麼樣,您自己看吧。”說著陶項空走到前面的墻前,在墻上不知道按動了什麼機關,整個暗室的墻壁都慢慢地縮進了地下。暗室的內部露了出來。
暗室的里面是一層一層的格子,格子里面躺著百十來具干尸。和在云南水簾洞里遇到的干尸一模一樣。
我和孫胖子面面相覷,水簾洞之后的一段時期,我們倆幾乎天天都在做噩夢,總算這幾天消停一點了,沒想到這里又開始了。
楊梟見到干尸的吃驚程度比我和孫胖子強不了多少。干尸出現的一剎那,楊梟的面色變得煞白,他快速地后退了幾步,差一點撞到后面站著的米榮亨。
楊梟穩定了一下心神,對著陶項空幾乎是喊叫道:“這干尸是怎麼回事?”
陶項空說道:“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剛開始運動的時候,我們鬼道教散落在全國各地還有一百多人,我父親和幾位族叔想要重整鬼道教,便串聯了各地的教友,不過當時已經沒有什麼人還對鬼道教有抱負。無奈之下,我父親認為重整鬼道教的關鍵所在是請創教祖師爺再次出山。根據教義上面的記載,我父親和叔叔們去了云南您的故鄉,找尋您的下落。
雖然沒有找到您,但是他們回來時卻帶回來了一個長生不死的仙方。”
“他們用了那個仙方,就變成了這個德行?”楊梟的眼角一個勁兒地抽搐。他對這些干尸的厭惡,并不比吳仁荻少多少。
“是。”陶項空說道,“我父親把全國的教友聚集到了這里,本來想著一起長生不死的,沒想到最后全部成了這個模樣。”
“那麼你呢?”楊梟對著陶項空說道,“他們都用了那個仙方,你怎麼沒用?”
陶項空解釋道:“我當時大病了一場,剛剛痊愈。怕我身子骨弱,承受不了仙方藥性,我父親才讓我靜養一陣之后,再使用仙方的。沒想到我就靠一場大病躲過了一劫。”
他二人一問一答,我們幾個都沒有上前插話的意思。
第三十二章 前因
就聽見陶項空又說道:“他們使用了那個仙方之后的三天里,逐漸有人死亡,到了第四天頭上,活的人已經不到一半了。我開始以為仙方有問題,就在準備給他們收尸掩埋的時候,死的那些人慢慢地開始活了。”
“先死后生,我又以為仙方起了作用,想要問我父親要仙方時,被他一口回絕。這時我父親也經歷了死后重生的經歷,重生之后和我說了他的感覺,他感覺到這個仙方有個致命的缺陷,不過是什麼缺陷他又說不出來。”
“死后復生的人已經沒有了飲食的習慣。開始我以為這和道家所謂的辟谷差不多,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到了年底,這些人不吃不喝的后遺癥顯現出來了,他們的皮膚、脂肪和肌肉慢慢地開始萎縮,看著就像風干的臘肉一樣,我看得直惡心。
不過也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有生命體征,起碼還有心跳和脈搏,雖然很弱,但還是能感受得到。而我父親嘴里說過的致命缺陷也突顯出來,這些變成干尸的教友,開始變得異常的嗜血。”
楊梟好像對干尸的事很是抵觸,聽到陶項空越說越興奮,他終于忍不住說道:“可以了,干尸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你講女校的事就行了。”
陶項空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個地宮在學校建校之前就有,當初女校建校時,我父親他們還沒有去云南找您,我的一位族叔混進了籌建辦公室,學校的建筑圖紙是他畫的。他將地宮的主要位置都避過了地基。”
“后來建體育館時,是我用了些手腳和錢財,買通了建筑工程師和包工頭,把體育館建造在地宮的入口之上。不過后來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我逮到這里來,當做活食獻祭給了各位教友。”
他說到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仿佛死在他手里的不是和他一樣的人,而是螻蟻豬狗一樣的存在。
陶項空接著說道:“本來這些教友對人血的需求十分有限,一兩個活人的鮮血夠他們消耗兩年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飯量’也開始慢慢增加,現在十來個人的鮮血才夠他們半年的消耗。”
“我以前沒敢打學院的主意,只是在學校的周圍給他們尋找血緣,但是人越來越難找,而教友們的食量卻越來越大,而且在血緣供不上的時候,還有過攻擊我的記錄。”說著陶項空把頭一歪,露出他脖子上的兩排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