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救急抓了兩個女學生,沒想到最后把祖師爺您招了過來,只能說是因禍得福了。”
陶項空還是低著頭,他根本不敢直視楊梟,只唯唯諾諾地說道:“祖師爺進到學院時,我就發現您和當年祖師爺的神像一模一樣,后來又打聽了您和祖師爺是同一個名字,在舊樓倉庫門前又看見了您的玄妙術法,就是鬼道教記載的教主神技,再加上您能找到進到這里來的機關,我才敢肯定就是您。”
楊梟哼了一聲,說道:“你也是個人物,我的術法再精妙,在舊樓也還是著了你的道兒。”
陶項空連忙解釋道:“我是僥幸。當時我還不敢確定您就是祖師爺,況且鬼道教只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死,則鬼道消亡,不敢不慎重,還請祖師爺見諒。”
看著楊梟和陶項空嘮起來沒完沒了,熊萬毅終于沉不住氣了,問:“剛才上面失蹤的女學生呢?”
陶項空淡淡地看了熊萬毅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從陶項空的眼神里能看出來,除了楊梟之外,他不屑于和任何人說話。
“上面的人呢?”這次是楊梟問的。要是擱在以前,失蹤個百八十人,對他來講都不算事兒,不過現在進了民調局,尤其是在吳仁荻的眼皮子底下,楊逍就像徹底改了脾氣。我懷疑除了他老婆聚魂投胎的事之外,好像還有什麼把柄握在吳仁荻的手上。
“他們倒是也在這里。”陶項空說到這里,他變了一個腔調,嘴里開始念出來一串生澀的音節。隨著這串音節出口,暗室的后門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個只穿著睡衣睡褲的女學生。
兩分鐘之后,祭壇的中央已經聚集了百十來個女學生。除了徐渺渺、白安琪她們也在人群里之外,那位美麗的數學老師也晃晃悠悠地站在人群的外圍。
這些女學生(還有少數女教師)進來之后,一個個目光都有些呆滯,上百雙眼睛只盯著楊梟一個人。
邵一一在人群里反反復復地看了幾圈,沒有找到她的朋友。情急之下,她喊道:“林思涵!林思涵呢?她怎麼不在這里面?”
楊梟知道邵一一的底細,礙著吳仁荻的情面,他才對著陶項空說道:“還有一個叫林思涵的女孩呢?”
陶項空說道:“我攝了她的魂魄,連同其他幾個人一起,用縱鬼術控制她們去了身后路那里。別人都沒有事,只是剛才我感到林思涵體內的小鬼突然魂飛魄散了,就那個力道來看,她的肉身也毀了,肉身一毀,她本人的魂魄也就要消散了。剛才我還以為是祖師爺您下的手。”
聽了這個消息,邵一一的身體晃了幾晃,差點就要暈倒,幸好吳仁荻及時扶了一把。邵一一在地宮下面和我們走了一路,要不是她的定力強,早就嚇懵了,現在聽到女朋友可能已經慘死,再也經受不了打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楊梟,是不是……你!”邵一一哭了幾聲后,咬牙切齒地對楊梟說道。
楊梟看了一眼吳仁荻,吳主任抬眼皮看著天棚沒有言語。楊梟回頭苦笑著對邵一一說道:“走身后路時,你和我在一起,我干了什麼你能不知道嗎?”
邵一一瞪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想起剛才楊梟是陪在自己的身邊,倒是不曾離開過。
她又回頭對著孫胖子他們喊道:“是你們誰干的?是爺們兒的,要敢作敢當!”
孫胖子瞥了一眼邵一一,說道:“我們是不是老爺們兒,你說的不算。不是我說,這位同學,你好像找錯對象了。攝走你女朋友魂魄的不是我們,那個人就在你前面。要報仇麻煩你找他去。”
邵一一剛才有點哭蒙了,把林思涵的事情想左了,經孫胖子這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不過對陶項空,她的底氣可不是像對楊梟、孫胖子那麼足。
不過邵一一也聽出來,陶項空好像是楊梟的徒子徒孫,剛才還趴在地上給他磕頭。想報林思涵的仇,八成要落在楊梟的身上了。
下來到地宮的這一路上,邵一一感覺到了楊梟好像有點忌憚自己,這個人不用白不用。于是,她回頭說道:“楊梟,你幫我……”
她的話剛說了一半,身邊的吳仁荻突然說道:“他幫不了你!”說完回頭又對著楊梟說道:“繼續你的事。”
陶項空愣了一下,翻起眼皮看了吳仁荻一眼。他沒想到在這里還會有人能對楊梟發號施令。陶項空的腦子里轉了好幾圈,還是想不起來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人是什麼來路。
楊梟答應了吳仁荻一聲,隨后對著陶項空說道:“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陶項空說道:“我已經攝了她們的魂魄,留著他們的肉身只是為了給教友們蘇醒時提供血食,不過既然祖師爺您到了,那他們就任憑祖師爺您發落。”
楊梟對陶項空的這番話感到很滿意,他說道:“那就給這些人留一條活路吧,他們的魂魄還在嗎?”
陶項空說道:“祖師爺,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再有兩天就是那些教友蘇醒的日子,到時候沒有血食祭祀,我就怕到時壓制不住教友們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