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孫胖子,他跑在最前面,右面也有一具干尸在追他。
孫胖子的手槍握在手里,可是因為干尸在他后面距離實在太近,他根本沒有時間回頭開槍。眼見干尸的爪子就要抓到孫胖子的脖子,我抬手一槍,啪!打中了干尸的腦門,紅白之物濺了一地,干尸應聲倒地。
孫胖子驚魂未定,看著我大叫道:“辣子!你后面!”
孫胖子說得晚了,一雙冰冷干枯的手(爪子)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都來不及反抗,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到了地上。孫胖子想要向這具干尸開槍,無奈又有幾具干尸向他沖過去,孫胖子保命要緊,只能先開槍射殺了沖到他身邊的幾具干尸。
掐住我脖子的手一緊,隨后有一張干癟的人臉張開大嘴向我的脖子咬過來,我已經能聞到他(她)嘴里那股惡臭的味道。
完了,我還記得在水簾洞里,干尸咬死人時的景象。想不到出了水簾洞這麼久,我還是逃不過這一劫。眼看我的脖子上就要多出一個血窟窿,就在這時,按住我脖子的那只手(爪子)力量突然卸了,隨后那具干尸向后一倒,倒在地上,一支小小的弩箭正好射中了他的腦門,再看弩箭來的方向,吳仁荻正在給他的小號弓弩換上了弩箭。
“都回去!”楊梟大喊道,“干尸已經發狂了,這里守不住!”
我們使了吃奶的勁兒,趕在干尸大部隊沖過來之前,跑進了甬路里,楊梟是最后一個進的甬路。在他進來的一剎那,楊梟將手里的一個小瓷瓶摔到了地上,小瓷瓶摔得粉碎。
剎那間,甬路里彌漫著一股腐敗惡臭無比的味道。
剛才還追著楊梟跑的十幾具干尸聞到這個味道,竟然放棄了楊梟,開始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看見干尸進不來,我們已經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跳得安穩了一點。我喘著粗氣向楊梟問道:“老楊,你不是說,有孫大圣在,干尸不敢歸來嗎?”
“有我在,它們不敢過來?可拉倒吧。不是我說,第一個就沖我來的!”孫胖子聽了我的話后,有點憤然。
楊梟沒有回答我,他只是瞇縫著眼睛看著后面那百十來個已經恢復正常的女學生。我又問了一遍,他才回了回神,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這些小姑娘突然回魂,多了一百多人的生氣,那些干尸聞到這麼多生氣,就開始暴躁了。不過還不足以讓他們來攻擊我們。”說到這兒,楊梟頓了一下,緩了口氣,接著說道,“干尸來攻擊我們是因為那個!”說完,他的下巴向不遠處的角落一揚。
楊梟指的角落里,原本擺著的一張羊皮紙已經被人用利器割得七零八落。
這時再沒有人說話了,已經很明白了,有人破壞了楊梟以前擺的陣法(無生引魂局),之后又施展手段,使這一百多個女生回了魂。讓這一百多個回魂的生氣去刺激外面的干尸,始作俑者就在這些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的女人身上。
說實話,要不是邵一一和吳仁荻的特殊關系,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邵一一。她一直守在這里,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應該第一個知道。
可是現在,邵一一正一臉迷糊地看著楊梟,好像沒有聽懂楊梟話里的意思。
“邵一一,剛才有異常的事情嗎?”楊梟對著邵一一說道。看樣子,他也沒有懷疑邵一一,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可惜邵一一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進來不一會兒,大家就都醒了,之后,你們就回來了。”聽了邵一一的話,我們幾乎都是一皺眉。
而那些女學生們,雖然恢復了神智,不過看見我們手里的家伙時,她們都不敢靠前,顯得唯唯諾諾的。不過,還是有人看見了熟人就忍不住了。
“熊玩意兒,趁我們睡著了,你們把我們弄過來是什麼意思?”說話的是徐渺渺,她正瞪著熊萬毅,嘴里又說道,“最近學院里失蹤的案子是不是你們干的?你們想把我們賣到哪兒?”說著,好像沒有站穩,腳下一個趔趄,還好及時扶住了墻壁,才沒有當場摔倒。
熊萬毅迎著徐渺渺走過去,邊走邊說道:“姑奶奶,火上房了,你就別添亂了。誰敢賣你?”
“別過去!”兩個人一起出聲喊住了熊萬毅,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楊梟。他一臉冷笑地看著徐渺渺,對熊萬毅又多說了一句:“不想死就別過去!”
剛才徐渺渺說話的時候,我心里就感到不對,不過一直沒有想到不對在哪兒?直到熊萬毅要過去攙扶徐渺渺,我才猛地想起來是哪里不對——是徐渺渺給我的感覺。太熟悉了,就像是楊梟在大清河地下,裝扮成孫胖子來詐我的那次。徐渺渺是假的!
熊萬毅的反應也不慢,瞬間把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一轉身,兩三步就站到了楊梟和吳仁荻的身邊。
楊梟有些詫異地瞟了我一眼,不過馬上就把矛頭指向了徐渺渺,“你是姓趙還是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