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和尚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凍得直打哆嗦,“怎……麼……回……事?”
再看高亮,他的臉色也變得鐵青。蕭和尚知道又出了變化,順著高亮的目光看去,剛才沖天的大火竟然無聲無息地熄滅了,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正站在那里,目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三個人。
這人身上的衣褲已經被大火燒成了灰燼,不光是衣服,就連他身上所有的毛發,例如頭發、眉毛、睫毛以及所有的體毛被燒得干干凈凈。不過就算這樣,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正是剛才應該葬身火海的陶何儒。
看清了是陶何儒的同時,蕭和尚和高亮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跑。肖三達倒是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咬牙,轉身緊緊地跟在了蕭和尚和高亮的身后。
陶何儒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人越跑越遠。就在即將跑出墓地的范圍內時,突然從地下伸出無數只慘白的人手。高亮和蕭和尚沒有防備,這些人手突然抓住他二人的腳脖子,把他們倆絆倒。隨后又在他們身邊伸出幾十只手,將他倆扣在了地上。
肖三達跟在他們后邊,看見了這個場面,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混著唾液將一大口舌尖血對著抓住蕭和尚和高亮的手掌噴了出去。這些人手濺到后,就像是被硫酸潑到一樣,起了一陣白煙,抓住他倆的力道也小了,高亮和肖三達趁機掙脫。
三人沒敢耽擱,繼續向墓地外面跑去,蕭和尚跑在最前面。眼見就要出了墓地的范圍時,蕭和尚突然咚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這一下子摔得不輕,蕭和尚緩了幾秒鐘,才重新站了起來。
“前面是陰壁!出不去了。”蕭和尚哭喪著臉說道。肖三達已經跑到蕭和尚摔倒的地方,他伸手在空中劃了一下,果然手伸到前面時,就被一個無形的墻壁擋住了,就像是麒麟醫學院的地下室里,遇到的那個無形的大門一樣。
“現在怎麼辦?”蕭和尚看著高亮和肖三達說道。
高亮和肖三達還沒等說出什麼,墓地里響起了那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怎麼辦?我告訴你們該怎麼辦。你們三個都留在這里,我親手把你們的魂魄抽出來,把你們練成我的傀儡。”說話的這個人正是陶何儒。也沒看見他的嘴動,但是整個墓地都響起來他說話的聲音。
陶何儒慢慢地向三人走過來。他走得并不快,只不過看著他一絲不掛、有皮沒毛的樣子有些滑稽,但是肖三達三人實在沒有想笑的心情。
不過肖三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看似緊張卻不慌亂。看著陶何儒向他們走過來,三人同時向三個方向快速分散開。這三人好像提前排練過多少次一樣,幾乎同時將手指咬破,每經過一個墳墓,都會將指尖的鮮血涂抹在墓碑或者墳頭上。
看著他們三個分散開來,陶何儒倒是愣了一下,目光分別在他們三人不斷變化的位置上瞟了幾眼。這三個人根本就沒有要破陰壁的意思,雖然能察覺到他們這種看似毫無章法的行為并不簡單,但是偏偏就看不出來肖三達他們三人的意圖。
除了陶何儒身邊幾十米的位置,和剛才著火的地方之外,肖三達他們三個幾乎將整個墓地跑了個遍。陶何儒開始還只是冷冷地看著,并沒有什麼動作。鬼道教以血為本,剛才的大火雖然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外傷,但是劇烈的高溫還是將他體內的鮮血蒸發了相當一部分。陶何儒已經傷了元氣。
因為不知道肖三達手上還有沒有類似的殺手锏,所以陶何儒都是試探著走幾步。沒想到竟然形成了麻稈打狼的局面。
看著這三個人跑來跑去,陶何儒的心里也越來越沒有底,最后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猴子戲耍完了嗎?是不是到了該敲鑼收錢的時候了?”說完,陶何儒一一看了一遍這三個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肖三達的臉上,說道,“你們是要錢呢?還是要天理圖?”
蕭和尚和高亮二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有肖三達聽見“天理圖”三個字,眼睛里面的瞳孔竟然縮小了一圈。
蕭和尚倒是不在乎,對著陶何儒哼了一聲后,說道:“你敢給,我們就敢要!”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高亮正皺著眉頭看著肖三達。
“好!我給你們,就看你們敢不敢拿。”陶何儒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看了肖三達一眼。
說完陶何儒一回身,也不理會肖三達他們會不會偷襲,徑直回到了他藏身的墳墓里,在墳堆里扒拉出來一個皮質的口袋。看見陶何儒手中的皮口袋,肖三達的心中就是一陣狂跳,竟然抬腳不由自主地向著陶何儒的方向走去。
好在高亮早有準備,提前一步拉住了肖三達,“看清楚,他是在戲耍你!”
果然,陶何儒并沒有掏出來什麼類似圖畫的東西,他將皮口袋倒扣在地上,倒出來一堆雜草和線絨的混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