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尸!嚴格地說起來,袋子里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是干尸的胳膊,腿、大胯、頭……雖然剛才看慣整個的了,但是冷不丁看見分散的,我還是一陣惡心,孫胖子也看的直皺眉頭。林楓他們這是將干尸解決掉之后,拆成各個零件裝在袋子里的。
林楓看了看我和孫胖子,微笑著說道:“下面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的人在這里善后,你們倆要是沒有事,就先跟我回去。”就這麼看他,完全不像孫胖子嘴里那個等我們拼光了,才出來撿現成的林主任。
現在這里林楓最大,主任發了話,我和孫胖子就只能跟著他的人,將干尸的枯骨和地宮里面有關鬼道教的一應事物由專機運回了首都的民調局。
在飛機上,我找了個由頭,向林楓打聽了七五年南山墓地的事情。林主任一聽到“南山墓地”四個字,臉色就變了,他當場翻臉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你怎麼知道的?郝文明說的?”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搖頭說道:“不是郝主任說的,是我在資料室里看見的,資料里面好像說了鬼道教里一個姓陶的教主。我剛才想起來,才想到找你問問。”
林楓冷笑一聲,說道:“資料室里看見的?你什麼時候升主任的?那件事情的檔案進了保密程序,要有主任級別的授權才能查看,就憑你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那件事。說!誰告訴你的?!”
林楓說著,手上已經加了力道,我被磕的差點上不來氣。孫胖子看見了,急忙過來拉架:“林主任,有事慢慢說,您這是干嘛?有什麼事都沖我了,您先把手松開。”
林楓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臉上的表情緩了緩,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幾分,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我不管是不是郝文明告訴你的,記住了,我只說一次,那件事情你要爛在肚子里,我要是再聽見有人提起那件事,就算是高局長也保不了你!”
飛機上那件事過后,林楓就開始有意無意的盯著我,一直到回到首都,進了民調局,背后盯著我的眼神才終于消失不見。
回到了民調局,發現這里竟然冷冷清清的,除了在樓上偶爾出現幾個撐場面的人之外,地下那幾層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林楓指揮他的手下運送裝著干尸碎塊的黑色袋子,我和孫胖子趁著他沒注意,一個彎道跑回了民調局后面的宿舍。
我和孫胖子的宿舍緊挨著,我進門后還沒等把氣喘勻,就聽見隔壁的孫胖子大喊一聲:“辣子!你快過來!”聽他的這一嗓子幾乎是顫著音喊出來的。我當時的反應是出大事了,急忙翻出來三叔給的那把短刀,我操著家伙就跑到了隔壁,就看見孫胖子正對著一個小小的空魚缸發愣。
本來魚缸里還有幾條金魚,后來金魚被孫胖子處理掉,魚缸給那只財鼠安了家。孫胖子走之前,特地拜托了旁邊宿舍的鄰居來照看財鼠。現在里面空空的,連一個耗子毛都沒留下。
財鼠八成是自己跑了,孫胖子本來想靠這只財鼠發財的,一次都還沒用上,就把它這麼丟了,依照孫胖子的性格,沒一口血噴出來就算不錯了。
我連忙把房門關上,對孫胖子說道:“大圣,再好好找找,保不齊你老婆就是餓急眼了,去找吃的了,那什麼……可能晚上還能回來睡覺?”
孫胖子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我。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耗子借著用用。下面落款又寫了兩行字:是蕭和尚讓我拿的,有什麼事找他——熊。
字條是熊萬毅寫的,我看了紙條呵呵一笑,說道:“沒丟就好,大圣,沒事,蕭老道就是借你老婆用用,用完了還能還你。”
孫胖子瞪了我一眼,將那張小紙條一把搶了回去后,撕成了碎片,咬牙切齒道:“蕭老道,要是我家耗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和你沒完!”說著開始換衣服收拾行李。
我看著孫胖子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向他問道:“大圣,你這是要干什麼?”
孫胖子抬頭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活沒有停,他說道:“去南海,我找他們去。不是我說,不問自取,還沒王法了?”
看著我沒有動的意思,他又說道:“辣子,你還愣什麼?換衣服走啊。”
我看著他說道:“剛回來,我換什麼衣服?往哪走?”
孫胖子看著我,語氣堅定地說道:“一起走啊,這樣的事我什麼時候落下過你……”
可能是上輩子欠他的,要這輩子還。最后我竟然被孫胖子軟磨硬泡的說動了,答應了和他一起去南海找蕭和尚和熊萬毅算賬(還有一個原因,林楓現在還在民調局,我實在不想繼續和這哥們兒打交道)。
收拾了一番之后,我和孫胖子直奔機場。搭上了飛往福州的航班。
下了飛機后,孫胖子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熊萬毅打了電話。
原來熊萬毅他們幾個只比我們早四個小時,提前一個航班到的福州,不過早已經有專車將他們帶到了碼頭,聽他在電話里面的意思,熊萬毅他們幾個這時已經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