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臭氣排山倒海一樣撲了過來,把我熏得眼前一花,差點一屁股做到甲板上。我握著小瓷瓶的手松了半分,好在孫胖子發現不好,早一步伸手將小瓷瓶接了過去。
他扶了我一把,說道:“辣子,怎麼樣?有效嗎?”
我抬頭看了看孫胖子,本來還想說句話,可是一張嘴“哇……”胃里的還在消化的東西就不由自主的向外噴了出來。孫胖子在我的后背拍了幾下,說道:“等會再吐,先看看天眼回沒回來?”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麼天眼不天眼了,等我吐盡興后,擦了一把嘴角的唾沫星子,才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我還有點不甘心,幾步走到剛才和孫胖子掉下去的洞邊,向下面看去,還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下面任何東西。
孫胖子跟在我的后面,看我的表情,他已經猜到結果了:“辣子,還是看不見嗎?沒有理由啊,這個臭東西應該好用啊……”
孫胖子拿著裝著尸油的小瓷瓶圍著我轉了一圈后,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我擺了擺手,說道:“大圣,算了吧,這東西沒用,看來我的天眼不是隨便聞一下什麼臭東西就能回來的。”
沒想到我最后一句話給孫胖子提了個醒:“是啊,辣子,看來你說得對,隨便聞一下看來是不好用了,要不……這樣?”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后說道:“辣子,要是你試試楊梟的法子?”
我沒聽懂孫胖子話里的意思,疑惑看著他說道:“楊梟怎麼了?你想起來他的什麼法子了?”
孫胖子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看我還是不接,只是一直望著他。
孫胖子干笑了一聲,沒好意思直說:“辣子,你回憶一下,在女校的地宮里,吳仁荻是怎麼讓楊梟醒過來的?”
“楊梟喝了尸油后醒過來的……”看著還在盯著我笑嘻嘻的孫胖子,我咬牙說道:“孫大圣,你什麼意思?不是想讓我……”話還沒說完,聯想到那次楊梟喝尸油的情景,我還是沒忍住,蹲在地上,又是一陣干嘔。
“辣子,要不你也試試?”孫胖子看著我說道:“不用太多,意思意思就成,先試試效果。”
我瞪了一眼孫胖子:“大圣,那是人喝的嗎?要喝你先喝,你先來一半……不用,你抿一小口就行,剩下的我干了。”
孫胖子擺了擺手,說道:“我的天眼又沒有被遮住,辣子,不是我說,要是我的天眼被遮住,我立馬就喝,不就是一仰脖子的事兒嗎?就當吃臭豆腐了,楊梟也喝過,后來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嗎?”
孫胖子一個勁地白活兒,不過哪怕他說得天花亂準,我也沒打算來一小口瓷瓶里面的東西。就在孫胖子白活兒的時候,他上衣一口袋里的財鼠突然露出了頭,對著船艙里面“吱吱”叫了幾聲。看它的樣子是想下去,但是由于剛才被黑衣白頭發抓住后,心里多少有了些陰影。
我看著財鼠有些緊張的樣子,抬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你們家耗子是不是看見什麼了?”孫胖子也注意到了,他將財鼠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捧在手心里,伸手在財鼠的后背上撫摸了幾下。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財鼠吸引住的時候,不遠處閘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聲音雖然很小,終究甲板上實在太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我和孫胖子同時看過去,孫胖子壓力了聲音說道:“辣子,你能聽見嗎?”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廢話,我又沒聾。”
說話的時候,我和孫胖子都開始戒備起來。無奈甲板上太空曠,除了幾個掛著碎布條的巨大桅桿之外,幾乎就沒有可以藏身的掩體。
先下手為強,我向孫胖子做了個動手的手勢。我倆幾乎同時拔出了短劍(孫胖子加了一把弓弩),墊腳貓著腰向閘門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也就是在我們倆快走到閘門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從里面竄了出來。這人一露頭時,已經第一時間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我和孫胖子。在動手前的一瞬間,我們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幾乎同時喊道:“別動手(別開槍)是我!”
“怎麼是你們倆?”這人竟然是破軍,他的表情也是一臉的驚訝:“你們倆什麼時候上來的?”沒等我和孫胖子回答,閘門下面有人說道:“破軍,上面是辣子和孫大圣嗎?”說話的是郝文明,他和蕭和尚一前一后的從閘門下面走了上來。
我們五個人見面之后都很驚訝,蕭和尚先說道:“你們倆不是在下面嗎?什麼時候上來的?我們怎麼沒看見你們?下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話說反了吧?是你們下去的時候,我們沒有看見你們吧?我和辣子剛才一直在下面閘門的附近,不可能沒看見你們。”
“不可能,”蕭和尚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在下面轉遍了,你們倆要是在下面,我們六只眼睛不可能沒看到。”
說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喘了口粗氣后說道:“這不是邪了嗎?要是鬼遮眼和鬼打墻還說得通,可這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