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我們的人員和路線他們這是早就知道的。我就不明白了,姓黃的這三個人怎麼會知道得那麼詳細?”
郝文明的反應并不慢,只是剛才看到煞陣的照片時太過驚愕,反而將眼前的事情忽略了,現在經孫胖子一提醒,郝主任重新看著黃然,半晌都沒有說話。過了一分多鐘之后,他突然轉頭對楊軍說道:“不等高局了,先把這三個人弄醒,我有話要問他們。”楊軍抓了一把雪,剛要給黃然灌下去的時候,沒想到郝文明又把他攔住了:“等一下……別管黃然了,先把這小女娃弄醒。”
我在一旁看得明白,郝主任還是有些忌憚黃然,就算有楊軍在身邊,還是不敢貿然讓他恢復自由。楊軍倒是無所謂,在他眼里,黃然和蒙棋棋的區別并不太大。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一把雪水灌下去,蒙棋棋還是在雪地里一動不動地躺著,一點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郝文明看了一眼雪地上的蒙棋棋,又看向楊軍說道:“再試一次?”楊軍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這時,那只黑貓一扭一扭地走到了蒙棋棋的身邊,輕輕地一躥,躥到蒙棋棋的身上,貓嘴里好像含了一個什麼東西,在里面一動一動的。它兩只爪子搭在蒙棋棋的肩頭,貓嘴對著人嘴,將它嘴里的東西送了過去。
“哇……”的一聲,蒙棋棋突然動了,她猛地翻身,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伴隨著胃液和一系列的嘔吐物,一個毛茸茸的小肉球也被吐到了雪地里,這個小肉球就是黑貓剛才喂進蒙棋棋嘴里的東西。
看到了自己嘔吐出來的東西后,蒙棋棋本來已經被凍得煞白的小臉更沒了血色,掙扎著跪在了雪地里,雙手撐著地,低著頭又是一陣干嘔。
還沒等郝文明說話,孫胖子突然沖到了蒙棋棋的身邊,忍著惡心,將那個小毛球用雪搓了搓,小毛球跳了起來,對著孫胖子一陣吱吱亂叫。這時才看清,黑貓剛才嘴里一直含著的竟然是孫胖子的財鼠。
“你不好好管管你的貓!”孫胖子氣得渾身直顫,沖著楊軍大喊道。沒等楊軍說話,黑貓轉到了孫胖子的腳下,對著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孽……”經歷了剛才那一幕,這一聲孽讓孫胖子頓時打了個哆嗦,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有點不敢對視黑貓的眼神。
黑貓覺得無趣,把頭一扭,又看向雪地里的財鼠。這只大耗子叫都沒叫,猛地一躥,順著孫胖子的褲腿,爬進了他的上衣口袋里,只把頭露出來盯著黑貓。
郝文明沒理會孫胖子,等到蒙棋棋這邊吐得差不多了,他才說道:“說吧,再裝死也沒用了。”蒙棋棋慢慢地從雪地里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又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看了一遍,她沒有回答郝文明的話,反而皺著眉頭對楊軍說道:“你是誰?”
楊軍沒有理會蒙棋棋,他走到孫胖子的面前,黑貓就像和楊軍有心靈感應一樣,突然向后一轉,四肢爪子同時一撐地,直接躥到了楊軍的肩頭,之后兩只后腿一蹲,竟然坐在了他的肩膀上。齜著滿嘴的小黑牙,慢悠悠地喊了一句:“孽……”蒙棋棋的目光從楊軍轉移到了黑貓的身上,她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瞳孔一陣緊縮,嘴中喃喃說了一個字:“孽……”
郝文明就這麼直接被無視了,顯得略有尷尬。
他咳嗽了一聲后,又開始說道:“不是我說,學完了貓叫,你是不是該說句人話了,你們到這里不是就為了欣賞雪景吧?”蒙棋棋的目光終于離開了那一人一貓,回頭看了郝文明一眼,咬字略顯生硬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先生,我是法國人,是到這里來旅游的,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郝文明沒想到蒙棋棋會來這一手死不認賬,一時之間,他也有點愣住了。蒙棋棋接著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可以理解我是被綁架了嗎?”說著,蒙棋棋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驚恐的表情:“請不要傷害我,我愿意合作,我的家人也會合作的。他們會為我交贖金的。看在上帝的分上,請不要傷害我。”說著,竟然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個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員。要不是之前知道她的底細,就這一段表演而言,我一準會相信她的話。之前和妖魔邪祟打交道打多了,現在一個小姑娘在我們面前哭,我們幾個大男人卻沒了主意。郝文明嘆了口氣,說道:“蒙棋棋,你這麼干有意思嗎?你的底細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是在丟蒙十一的臉。”
提到蒙十一,蒙棋棋就像真的聽不懂,沒有任何反應,還是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們。這時,孫胖子開口了,他說出一連串打著卷的外國話,這句話一出口,蒙棋棋就像是被雷擊中一樣。她不看孫胖子,反而一臉愕然地盯著楊軍。孫胖子又是一句外國話出口,蒙棋棋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一連喘了幾口粗氣后,她才盯著楊軍說道:“要是早知道你在這里,我們說什麼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