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然看著蠟尸說道:“為什麼要證明他不是羅四門呢?阮六郎說他是羅四門,我們相信就好了。羅四門再有名也好,現在也是一個死了將近一百年的蠟尸了,沒有必要再為他編一個謊話了。”郝文明聽了黃然的話,沒有言語。倒是孫胖子看出了點問題:“老黃,不是我說,這具蠟尸在這里算什麼意思?用不用我們上炷香燒點紙什麼的?”
黃然看了一眼孫胖子,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一個標記而已,看見他,妖冢就不遠了。”黃然說完之后,孫胖子就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們把他說得那麼邪乎,就是一個路標?此處距離妖冢還有一站地,是這個意思吧?”
黃然回答道:“你要是這麼理解也可以,羅四門生前的確是個人物,但是不論是誰,死了都是一副德行,能做個路標也算是造福后世……”黃然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蠟尸的口中傳出來一聲嘆氣的聲音:“哎……”
這聲嘆氣的聲音嚇了我們一跳,就連郝文明和黃然三人組這幾個老油條的臉上都變了顏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在蠟尸身上。郝文明又看了蠟尸半天后,才對著蠟尸說道:“四爺,是你嗎?”
郝文明說這話極端沒有底氣,而蠟尸身邊的黃然直接就向后退了五六步,和蠟尸保持了四五米的距離,確定了暫時安全之后,他才一臉驚愕地看著這具叫作羅四門的蠟尸。別說他倆了,就連我和孫胖子都能看出來蠟尸體內根本沒有魂魄,這就是一副蠟肉的空皮囊而已。如果這具蠟尸是被邪靈沖體,那還說得過去,起碼我們也有解決的辦法。
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再看郝文明和黃然他們二人的反應,恐怕這兩個人也解釋不了。
那一聲嘆息之后,再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郝文明一直守在蠟尸的身前,又過了五分鐘左右,還是沒有等到羅四爺的回應。要不是剛才我們所有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一聲嘆氣,我會以為剛才出現的是幻聽。
郝主任有了動作,他伸手在干癟的上衣兜里摸了一把,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裝備都在黃然的手里。郝文明倒是硬氣得很,沒有一點向黃然要回裝備的意思,只是回頭瞪了他一眼。之后,郝主任又把目光轉向羅四門的身上,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先在嘴中含了一口鮮血,隨后將鮮血混合唾液噴在蠟尸的臉上。看到羅四門沒有反應,郝文明又將鮮血滴在蠟尸身前的地面上。
第三十九章 尹白
郝文明每隔幾厘米就滴上一滴鮮血,同時眼神不停來觀察地上的血滴和蠟尸的變化。可惜直到鮮血滴在了蠟尸的身上,也沒看見這位羅四爺有什麼變化。最后郝主任深吸了口氣,將食指的鮮血抹在了蠟尸蒼白油亮的嘴唇上。這個郝文明快速地后退了幾步,好像在躲避著什麼東西。
郝主任的這個路數我倒是知道一點,在民調局有個名稱叫作血引。這是民調局的調查員在沒有裝備輔助的情況下,測試和甄別特殊魂魄的一種方法。郝文明這是在用自己的鮮血作餌,來測試羅四門的體內到底有沒有什麼隱藏著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這一招相當兇險,尤其是最后將鮮血抹在蠟尸嘴上這一下子,曾經有過多次案例,民調局的調查員剛剛將鮮血抹在目標人物嘴上的時候,自己躲閃不及,就被吸引出來的惡鬼沖體的事件。之前二室的熊萬毅就吃過這個虧,他和二室的人在沒有裝備的情形下,使用了這個法子,結果當場就引出一個惡鬼,直接就附到熊萬毅的身上,好在當時他身邊還有其他的調查員,由于當時都沒有裝備,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將熊萬毅體內的兇靈制服。
不過郝文明這一次好像碰到了釘子,直到他的鮮血凝固在蠟尸的嘴唇上,還是不見羅四門那邊出現什麼端倪。黃然在郝主任的身后,他一直沒有說話,等到血引失敗之后,才回頭向張支言使了個眼神。
張支言心領神會,他從背包中掏出一小截香(這支香我見過,蕭和尚在清河河底時用過一次,可惜忘了問他這香的來歷了),張支言將香點燃之后,放在了羅四門的腳下。香頭處一縷淡黃色的煙霧飄了出來,這縷煙霧圍繞在蠟尸的周圍,但是沒有引起什麼共鳴。時間一長,煙霧消散,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樣子。
郝文明和黃然相互看了一眼,看得出來,他倆的心里都開始沒底了,不過能肯定是在黃然手中的阮六郎那段見聞里,應該沒有對剛才這段插曲的解釋。黃然先開了口:“郝主任,看來這位羅四爺是不想再說話了,我們也不用在這里耗著了,繼續向前面走吧。
妖冢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郝文明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說話,突然從蠟尸的方向又傳來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