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說完之后,旁邊的孫胖子看了郝主任一眼,小聲嘀咕道:“那就別在這里耗著了,撤吧……”
孫胖子又將目光轉向蒙棋棋和張支言身上,說道:“稀里糊涂進來的,不止我們這幾個人。你們倆好像也是黃然這盤局里的棋子,可惜了,現在看你們倆就是兩個過河的小卒子,連個車馬炮都算不上。我們幾個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們倆也是這樣。唉……不是我挑撥離間,那個什麼見聞,黃然之前沒有給你們看過嗎?”一直等到孫胖子說完,蒙棋棋和張支言都是一言不發,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只是他倆的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黃然。
說完之后,孫胖子抱著黑貓湊到了郝文明的身邊,說道:“郝頭,不行的話我們就撤吧。反正怎麼進來也知道了,這里面的路我們也探了一大半,剩下的還是讓吳主任和二楊來干吧。”
“來不及了。”黃然終于開了口,他看著孫胖子和郝文明說道,“我好像忘了和你們說了,這條路不能原路返回,我們進來的地方只是入口,要穿過妖冢才能到達出口。”聽到他的話,孫胖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不能原路返回,就不能原路返回了?我們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不就是什麼瑩泉和幾根詭絲嗎?能走第一次,我們就能走第二次……”孫胖子說這話的時候,他懷抱的黑貓抬起頭,揚臉對著孫胖子輕輕地“孽……”了一聲,好像是在附和他的說法。
黃然微微一笑,也不反駁,把臉扭向郝文明的方向。郝主任瞪了他一眼,攔住了孫胖子,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大圣……還是向前走吧,出口在前面。”
孫胖子愣了一下,但是看見郝文明手上的見聞錄之后,他馬上就明白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黃然,說道:“老黃,干得不錯啊,我說嘛,這一路你一直把阮六郎見聞錄當成是小老婆藏著。怎麼現在舍得拿出來了。反正也這樣了,你干脆就交個實底,剛才那個羅四門是怎麼回事?死人說話我見過,但是像羅四門這種空瓤老陳皮還能胡說八道的,我就是第一次見。”
“那你還不如問問郝主任,我知道的都在阮六郎的見聞里,現在好像郝主任才最有發言權。”黃然笑嘻嘻地回答道。他說話的時候,郝文明已經將見聞錄收了起來:“你是要繼續廢話,還是要到妖冢里面找你們的東西?”
再向前走時,情況發生一點變化。蒙棋棋和張支言明顯對黃然起了戒心,有意無意地和他拉開了距離。在這期間,郝文明主動將阮六郎的見聞拿給了蒙棋棋和張支言。換來的是,他倆將繳獲我們裝備還給了我和破軍。在郝文明的要求下,黃然也將郝主任的裝備還給了他。轉眼之間,楚漢相爭變成了三足鼎立,而且蒙棋棋和張支言的那只足還有向我們靠攏的趨勢。
向前又走了十來分鐘,氣溫開始慢慢降低,霧氣也越來越濃,就像是一種水汽的結晶飄散在空氣中。而且在空氣中還彌漫了一種腥臭的味道,這股味道慢慢地變得越來越濃。就連郝文明這種對氣味不是很敏感的人,都捂住了鼻子,我們心里都明白,這是距離妖冢越來越近了。
我們將之前脫掉的衣服又全部穿了回來,開始慶幸在進入溫泉之前,沒有將這些大衣和外套扔掉。在行進的過程中,我們民調局的幾個人湊在一起,郝主任壓低聲音叮囑,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和那只尹白對峙的話,讓黃然他們出手,我們趁這個工夫向回跑,跑到到了瑩泉的范圍內我們就安全了,剩下的就是等民調局的人找尋來的時候,和他們會合了。聽他的意思,那片瑩泉好像有壓制那只尹白的作用。
我找了個當口,問了郝文明妖冢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黃然明知道有尹白,也要進來,為它還設了那麼大的一個局。而且蒙棋棋和張支言顯然也是黃然以那件東西為餌,把他倆誆進來的。說到那件東西時,郝主任的表情有些糾結:“龍須……”
孫胖子聽到“龍須。”兩個字,連忙快走幾步,湊了過來,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你說的龍須,不會就是龍的須子吧?”郝文明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隨便吧……你說是就是吧。”孫胖子還想說什麼,被我一把攔住:“大圣,龍須是一種韌性極好的金屬絲,因為看起來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胡須,所以才有了龍須這樣的名字。”
“辣子,你的意思就是類似鐵絲之類的金屬絲?”孫胖子在民調局時,還真去過資料室,可惜就因為那一次,他撕了資料室里一部孤本資料,用來擤鼻涕,被歐陽偏左抓住直接扔了出來。從此以后,孫胖子上了資料室的黑名單,除非有高亮的親筆批示,否則別想踏進資料室一步。
所以論起民調局的專業知識,孫胖子比一般的普通人強得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