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瘋了,毀佛是大罪孽……”說到這里,蒙棋棋嘆了口氣,轉眼又看向張支言,不再說話。
我也抓了一把地面上的“粉塵”,在手里端詳起來。孫胖子湊了過來,對我說道:“辣子,什麼是佛灰?聽郝頭的意思,這里的佛灰值三五億?你這一把也有十幾萬吧?”說著他也蹲在地上(孫胖子肚子太大,彎不下腰),用兩只手捧起了一大捧佛灰,對我說道:“辣子,你找找有沒有什麼瓶子之類的東西,能把這個佛灰裝起來的。”
“這是佛灰,我可不敢要,弄不好因為這個下輩子輪回,就要走畜生道。”我將手里的“粉塵。”扔回到地上,拍了拍手掌之后,對著孫胖子說道:“將寺廟中用來鎮壓妖物的鎮妖佛搗碎,碾壓成粉后就是佛灰了。大圣,你先把手里這些佛灰扔了再說。”
看著他不情不愿地扔了手中的佛灰之后,我才繼續說道:“這個是留不得的,在佛教來說,毀佛本身就是大罪,將佛像化成佛灰就是罪上加罪,死后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就算是私留佛灰,弄不好也會改變六道輪回,下一輩子輪回道畜生界做豬做狗的。”
孫胖子聽明白了,連忙將手縫中殘留的佛灰拍走,他說道:“黃然是想用佛灰對付那只尹白?不是我說,辣子,好像沒有什麼用啊?”說到這時,孫胖子好像有點想不通的地方,繼續說道,“等一下……這麼多的佛灰,黃然就那麼一個背包,他是怎麼帶進來的?”
孫胖子的話提醒了蒙棋棋,她打開自己的背包,在里面掏出來兩個啤酒瓶大小的不銹鋼罐子,說道:“這兩個罐子是黃然給的,他說這里面裝的是高壓縮地赤硝,說是撒在妖冢里面來避免妖物襲擊的,這樣的罐子,我裝了兩個,張支言帶了四個,黃然的背包里就全是這個東西。”
郝文明接過一個鋼罐,他反過來復過去地看了幾遍,也沒有弄明白這是個什麼東西。孫胖子湊到他的跟前,從郝主任的手中接過鋼罐,看了半天后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
我看著蒙棋棋手里的罐子眼熟,怎麼那麼像一種以色列出產的跳躍式防步兵地雷,那種地雷的型號現在是想不起來了,這還是因為在以前做特種兵接受排雷訓練時,上過有關地雷知識的課程,才見過這種特殊形狀的跳躍式地雷,它圓柱形的外表和一般的大餅子地雷不同,就因為它的與眾不同,才吸引了我當時多看了幾眼。蒙棋棋手里的鋼罐,和那種地雷有七八分相似。
我指著剩下的那個鋼罐,對著蒙棋棋說道:“這個罐子給我看一下。”“行啊,你接住了啊。”蒙棋棋點了點頭,她的位置在我的對面,順手就要將另一個罐子向我拋過來,我嚇得大喊了一聲:“別扔!千萬別扔!我過來拿,你千萬別扔!”蒙大小姐被我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好在她已經將抓著鋼罐要向外拋的那只手又縮了回來。
我快走幾步,走過去接過了她手中的鋼罐,仔細看了起來,第一眼就確定了這個鋼罐就是那個我想不起來型號的地雷。本來在中間位置上印有醒目的地雷標志,已經被故意擦拭掉了,上面的保險還好好地銷在地雷的頂端。這種地雷的防水性能相當好,可以布在小溪和水洼之類的淺水區,所以雖然剛才在溫泉里泡了一會兒,也不會影響到它的性能。
看樣子剛才那聲爆炸就是這種地雷發出來的。我在四周的地面上轉了一圈,陸續找到了一些爆炸物的殘骸,將這些殘骸拼湊了起來,差不多拼成了四五顆這種形狀的地雷。
我小心翼翼地將地雷放好,這時,孫胖子雙手抱著另一個地雷走到我的身邊,他已經看出來我發現了鋼罐的秘密。沒等他說話,我先指著他手中那顆地雷說道:“大圣,你手里那個罐子最好小心點拿著,要是掉地上走了火,咱倆就都完了。”
“什麼?什麼都完了?”孫胖子沒有聽明白。我繼續說道:“那個罐子是一種地雷,型號我記不住了,不過我能肯定,我們幾個人都在它的殺傷半徑之……”沒等我說完,孫胖子已經將地雷送到了我的手上:“辣子,你接一下,我手出汗了,有點抓不住了。”
我接過地雷,和另外一個放在一起。郝文明也走過來,說道:“辣子,你說這是地雷?”我點點頭,說道:“我當兵學過排雷,見過和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地雷。不過地雷應該被改造過,剛才爆炸的不止一顆,看爆炸物的殘骸判斷,起碼在五顆以上,威力不應該那麼小,而且這些地雷的殘骸也大得過分了,散落的范圍也小,這都是爆炸不充分的狀況。看樣子是減少了炸藥的分量,換上了大量的佛灰。”
郝文明聽得眼睛瞇成了一道縫隙,說道:“把佛灰加進了地雷里,黃然還真是算計到家了。”他的話音剛落,在前方突然又響起來一陣槍聲,聽這槍聲位置并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