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黃然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出不去,都要,死在,這里。”
黃然的話讓我們都皺起了眉頭,郝文明首先說道:“黃然,你到底想干什麼!”黃然看著白狼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口中喃喃說道:“你們,來得,去不得,我同族,的仇,就落,在你們,身上了。”孫胖子第一個反應過來:“同族?他被狼妖附體了!”
我們大驚之下,都向后退了幾步,防止黃然向張支言和破軍那樣突然發作,好在黃然只是個傳聲筒,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黃然替白狼接著說道:“我讓,你們先走。等我,消化了,肚子里,的東西,之后。再去,找你們。再看,佛灰,能不能,擋住我。看你們,幾個,誰的,運氣好,能被我,最后,找到。”
第四十八章 是狼是狗?
黃然說完的時候,白狼已經轉身向著上面溫泉的位置走過去,片刻之后,它就消失在這條路的盡頭。我們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發苦,按著黃然之前說的,現在是白狼最虛弱的時候,現在都付不了它,等它緩過來,再消化了青銅盒子,想想阮六郎的結局,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郝文明也顧不得黃然了,他說道:“我們原路回去,它不一……”他這句話沒有說完,就聽見上面一聲巨響,緊接著聽見白狼凄厲的叫聲,聽著聲音就像是前年騸我爺爺家的二黃時,下刀時二黃發出的那種活不了的聲音。我們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上面又是一聲巨響,我們同時向上看去,就見那只白狼又從上面跑了回來,后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它,白狼跑得沒頭沒腦,一直跑到我們的近前,被佛灰擋住,它才停住了腳步。
白狼在佛灰前不停地轉圈,顯得特別地急躁。突然,它低吼了一聲,向著我們這邊沖了過來,它剛剛進了佛灰的范圍,就看見它肩頭的傷口處冒出了火星,里面本來已經凝固的鮮血又冒了出來。傷口處鮮紅的血肉瞬間變成了黑紫色。白狼身上的肌肉不停地亂顫,它實在受不了這種苦楚,只能退了回去。
這時,上面慢悠悠地走下來一個人,他不看白狼,卻對著我們說道:“你們能不能有點用處?連一只狗都收拾不了,廢物也要有個限度。”
聽這話,都不用看他那一頭白發,就知道是誰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刻薄的話從吳仁荻的嘴里說出來,會那麼地自然。郝文明哼了一聲,端起了一室主任的架子,起碼理論上來說,他還是和吳主任平起平坐的。我干笑了一聲,想打個圓場,卻被吳主任搶先說道:“七個人對付一只狗,還差點倒搭上三個。你們剛才和狗狼比,有什麼區別?”吳仁荻這幾句話噎得我將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孫胖子喘了口粗氣說道:“吳主任,不是我說,你從哪兒看出來那是一條狗的?咱們是不是叫它尹白什麼的才合適?”我也跟了一句:“吳主任,先不管它是不是妖物尹白的,起碼它的底子是一只狼吧?”
“狗就是狗,叫不叫尹白都是狗?”吳仁荻冷笑了一聲,低頭向著已經在瑟瑟發抖的白狼說道,“你自己說,你是狼還是狗?”白狼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看了吳主任一眼。吳仁荻冷冷地看了它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我頓時感到空氣中的氣壓突然降低了不少。
白狼驚恐的目光在吳仁荻和我們幾個人之間來回交替著,完全沒有了之前齜牙咧嘴的氣勢。看到吳仁荻沒有松口的意思,這只白狼趴到了地上,做了一個很是怪異的動作。它以頭觸地,兩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正奇怪它的意圖時,白狼突然張嘴無力的叫了兩聲:“汪汪……”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白狼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我和孫胖子同樣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對視了一眼: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妖的。
吳仁荻冷笑一聲,抬頭看著我和孫胖子:“還有什麼說的?跟我講道理?”我心里也在暗暗反省:沖動了,怎麼能跟他講道理……
蒙棋棋看到吳主任走下來的時候,她的眼睛也直了,看到這個場面后,蒙大小姐用手肘撞了撞孫胖子,低聲說道:“是他嗎?”孫胖子白了她一眼之后,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這時恰逢吳主任的目光看過來,很少見地在蒙棋棋地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蒙大小姐的臉色微紅,對著孫胖子說道:“你看見了嗎?他剛才看我了。”孫胖子翻著白眼說道:“恭喜你,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
吳仁荻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蒙棋棋之后,就將注意力轉到了還在抖個不停的白狼身上。他用腳尖輕輕地踹了踹白狼的腦袋:“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消化的東西了?”白狼似乎不敢接觸吳仁荻的眼神,任由他用腳尖來回在自己的腦袋上摩擦著,只是偶爾發出幾下嗚嗚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