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別看了,這火車就這德行了。”孫胖子看著我的樣子笑了一下,他好像早就發現了火車異常緩慢的速度,說著掏出了香煙,分給了我一根,他自己也抽上了一根,吐了個煙圈,孫胖子慢悠悠地說道,“這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古董了,早就過了使用年限了,還拖掛了二十多個車廂。能跑起來就不錯了,不是我說,你也別拿它當高鐵用。”
“大圣,你以前不是緝毒警嗎?連火車的年限都知道,這個鐵路警察都不一定知道吧?”我完全沒想到孫胖子會對火車的狀況知道得那麼清楚。我這時才反應過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和他講我以前的事情,但是孫胖子的過去,他卻沒有怎麼講過。
孫胖子呵呵一笑,掃了一眼眾魂魄后,說道:“警校畢業的時候,在鐵路上實習了一段時間。當時火車司機的待遇比警察好多了,你也知道,我也沒什麼親戚,做個火車司機再適合不過了,當時就想改行干火車司機,我可是正兒八經學了幾天火車理論的。可惜后來實習結束之后,不知道怎麼被緝毒處挑去了。不是我說,要不是這樣,現在這輛火車弄不好都是我在開。”
孫胖子說到最后似有似無地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味當年的美好時光。看著孫胖子這一臉陶醉的樣子,我還想挖苦他幾句,可沒等我說話,突然前面的車廂里“啪啪”地響起了一陣槍聲。槍聲剛落,我們四個人就同時站了起來,看見熊萬毅和西門鏈已經拔出了手槍,我和孫胖子也解開了槍套。
與此同時,前方又有幾聲槍響傳了過來,伴隨著這幾聲槍響,又傳來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車廂里的眾魂魄聽到這陣陣慘叫聲,都變得有些躁動起來,它們本來低垂的腦袋突然都抬了起來,一對對白花花的眼仁兒直勾勾地盯著我和孫胖子身后的車門。熊萬毅沖著我和孫胖子說道:“好像是前一節車廂出事了,你們倆小心點!”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的喇叭里響起了蕭和尚的聲音:“沈辣、孫大圣,你們倆去前一節車廂協助控制局面!熊萬毅和那誰誰,你們倆看好這一節車廂!”蕭和尚的話音剛落,我眼前那道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車門已經打開了,門的那邊有人向我們這邊大喊道:“過來幫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槍聲打斷。
我不敢耽誤,拔出手槍向那邊沖了過去,孫胖子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后。當我們倆進入前一節車廂時,眼前的一幕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混戰。這節車廂里面的魂魄好像瘋了一樣,正在相互撕咬,負責看守這節車廂的四個調查員都是一個架勢:一手握槍,一手拿著甩棍,在魂魄群里面抽打,開槍擊殺鬧得最兇的魂魄。雖然他們幾乎每一下都讓一個魂魄魂飛魄散,但是就這樣,還是不能分開這些不知道怎麼突然變得癲狂的魂魄,反而已經有不少的魂魄將注意力轉向了這四個調查員的身上。
眼看著有魂魄已經沖到了其中一個調查員的身邊,那名調查員來不及轉身,眼看魂魄就要侵入他的體內,我一槍打出去,正中魂魄的腦袋,子彈沒有任何阻力,穿過它的腦袋又打在前面一個魂魄的臉頰之后,打破了車窗,射了出去。
兩個中槍的魂魄在慘叫之后,化成了一道虛無的煙霧。
這時車廂里的魂魄已經少了三分之一,但是剩下的魂魄還在相互撕扯著,沒有一點停手的跡象。就我們這一路打下去,用不了多久,這一車廂的魂魄就都是一個下場了,不是被我們打到虛無,就是被他們的同類打到虛無。
孫胖子也抽出了甩棍,在魂魄群里來回抽打著,就算是枉死的魂魄戾氣重一些,也架不住三四下。孫胖子邊抽打著,邊對車廂里一個相熟的調查員說道:“老莫,這是怎麼個情況?”那個被孫胖子叫作老莫的調查員罵了一句三字經之后說道:“剛才還好好的,突然無緣無故就都發了瘋,它們幾乎同時從座位上跳起來,然后就開始群毆。開始還是相互撕咬,后來有幾個就對我們來了。他奶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社會火并。”說著他舉起甩棍對著面前兩個互相撕咬著的魂魄沒頭沒臉地抽打過去。
眼看著這節車廂的魂魄只剩下一半了,就聽見我們那節車廂里也響起了一陣槍響。緊接著,就聽見熊萬毅大聲喊道:“辣子、孫胖子,你們快回來!”
熊萬毅這一嗓子嚇了我一跳,我猛地回頭看去,就看見我們那節車廂里也發生了變化,在靠近車廂邊緣的十幾個魂魄像發了瘋一樣相互攻擊著。好在大多數的魂魄沒有受到影響,它們遠遠地避到車廂盡頭,這時也顧不上懼怕熊萬毅和西門鏈了,眾魂魄聚集在他兩人的左右,都是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事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