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天,馬嘯林和金不換進了書房,他們兩人相當仔細地一樣一樣清點和甄別用來交換黃然的物品。
眼看名單上的物品都交割完畢,馬嘯林要張羅去開香檳的時候,蒙棋棋和張支言突然現身發難,用電擊器電昏了金、馬二人。正準備將那些物品卷包、跳窗逃走的時候,楊梟這只黃雀終于動手了,蒙棋棋和張支言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楊梟搶了電擊器,以其人之道,將這兩人放倒。
管家和幾個用人確定沒有危險之后,將馬嘯林和金不換攙扶了出去。他兩人怎麼醒過來不用細說,剩下的就是蒙棋棋和張支言的事兒了。
張支言比蒙棋棋早一步醒過來,他的麻勁兒還沒過,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轉了半圈看著圍著他的幾個人。張支言拍了拍腦袋,努力回憶剛才自己的遭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楊梟的身上:“是……是……是你……電……”楊梟目無表情地看著他,將電擊器對著他的手指伸了過去。“噠噠噠……”一連串藍色的電火花閃過,張支言重新倒在地上抽搐著。
看到張支言倒在地上,我在心里嘆了口氣,楊梟這個多余的動作有點過了。張支言短時間內兩次被電擊器擊中,有很大的幾率會造成心臟麻痹,要是張支言真的死在楊梟的手上,他背后宗教委員會的遺老絕對不會對民調局善罷甘休。郝正義皺了皺眉頭,蹲在張支言的身邊,號了號他的脈搏,確定沒有什麼大礙,才重新站起來,冷冰冰地瞅著楊梟。
楊梟就是楊梟,就算他站在吳仁荻的身后,被吳主任遮蓋了他的光芒。但是只要給出手的機會,他就會瞬間變回那視人命如草芥的楊梟。郝正義看了一會兒楊梟,突然轉頭看向后面的蕭和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蕭顧問,你們民調局這明三暗四的,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蕭和尚完全不知道高局長的安排,一時之間有點語塞,找不到反駁的話。就在這時,孫胖子的眉毛一挑,說道:“郝會長,你先等等吧。不是我說,我們明三暗四也好,明八暗九也好,礙著你哪兒疼了?就算我們明三暗六,再把吳主任和楊軍也暗過來,只要我們不偷不搶的,和你有個一毛錢關系?我說的是吧,老蕭大師?”
孫胖子的話提醒了蕭和尚,蕭顧問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孫胖子,接過他的話茬說道:“是不是,我說的也不算。不過我也有件事不明白,郝會長,你們宗教委安排這兩個小鬼來偷回交換給我們的物品,這又算什麼意思?你和鴉管送,這兩個小鬼管偷,合著紅臉白臉都是你們宗教委做了?”
其實說起來,蒙棋棋和張支言不算是宗教委的人,最多就算是委員會里遺老的親屬。當初也是輕信了黃然的許諾,才和他了妖冢的渾水。就因為黃然失敗之后,當初答應作為報酬送給蒙張二人的物品要給他自己贖身。無法兌現當初的承諾,蒙棋棋和張支言兩人才鋌而走險,沒想到最后還是敗在楊梟這只“黃雀。”的手里。
郝正義被蕭和尚問得有些語塞,又不想撇清和蒙張二人的關系,得罪宗教事務委員會中的遺老,加上他對著蕭和尚的時候有些怵頭,一時竟然回答不了蕭和尚的問話。
就在這時,書房外面有人尖聲說道:“出了什麼事了?羅四門的遺骸沒事吧?黃然,你倒是說話啊!”金瞎子扶著黃然,由黃然指路,他兩人終于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金瞎子這一嗓子就算是把郝正義救了。和別的盲人不同,可能是泄露的天機太多遭了天譴,金瞎子的耳朵并不靈光,之前我們在書房的話,他并沒有聽清。
黃然擦了一把汗水,說道:“沒事兒……羅四門沒事兒,好好地正在桌子上躺著呢。”金瞎子指揮黃然帶路,兩人一起到了擺放著羅四門遺骸的桌子上方,金瞎子推開了黃然(鴉過去扶住了黃然),自己摸摸索索地在羅四門的蠟尸上摸來摸去。
金瞎子的舉動看得我一陣惡心,可蕭和尚和郝正義卻都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時間不長,他就有了進展:“是了,真的是羅四門!”金瞎子有些狂喜地喊了一聲,蒙棋棋被他的這一聲驚醒,電暈之后她的反應有些遲鈍,看了一眼郝正義和蕭和尚,她好像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低著頭沒有言語。又看到張支言在不遠處趴著,看樣子他不像有危險的樣子,蒙棋棋是松了一口氣,不過她的眼神馬上就被抱著蠟尸的金瞎子吸引住了,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輕輕地喊了一句:“金北海。”
金瞎子在狂喜之余沒有聽見蒙棋棋喊他的聲音,直到蒙大小姐又提高嗓門兒喊了他一次,金瞎子才注意到地上還有一個人(其實是兩個),他被人叫大師叫慣了,還少有直呼其姓名的時候:“誰?誰叫我金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