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直到天擦黑的時候,一頓豐富的年夜飯總算是做好了,想不到孫胖子的手藝還相當不錯。喝著小酒,看著春晚,嘴里胡說八道著,沒有多長時間,一瓶白酒就見了底。我和孫胖子都覺得不盡興,孫胖子借著酒勁兒,撬開了老金的小倉庫,在里面扒拉出兩瓶茅臺來。
這一通只喝到春晚的零點倒計時,一瓶半的茅臺也被報銷掉了,我和孫胖子都喝得滿臉通紅,要不是之前在部隊喝酒時練出量來了,恐怕現在我早已經趴桌子底下了,就是這樣也已經開始有些暈乎乎的,舌頭也開始大了。那邊孫胖子酒勁兒上來,脫得只剩下一套秋衣秋褲,正沖著電視中的董卿一個勁兒地傻笑。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心中動了一下,起身晃悠悠地給孫胖子又倒了一杯。
“大……大圣,來……再……走一個。”我和他碰了下酒杯,沒等他反應,我一仰脖兒先干了。孫胖子喝得眼睛已經直了,他傻笑著也喝了杯中酒,倚靠在椅子上繼續沖著董卿打著飛眼。又和孫胖子干了幾杯,我看到時機差不多了,對他說道,“大……圣,問你……個事,上次在……火車上,你那個電……話,誰打的?”
我說完之后,孫胖子的眼神愣愣地從董卿轉到了我的身上,他就這麼看著我,就在我準備再給他倒一杯酒的時候,孫胖子突然沖著我“哈哈哈。”地一陣狂笑,這笑聲讓我的酒意醒了一小半。好在孫胖子除了狂笑之外,再沒有什麼別的動作,他醉眼乜斜地看著我,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以前聽說過有人喝多了會傻笑,現在是見識了,沒有辦法,我只得再說一遍。這次孫胖子是聽清了,他搖頭晃腦地閉著眼回憶了一下,就在我以為他這是睡著了的時候,孫胖子突然睜開眼睛,先是又笑了一陣,之后他邊笑邊說道:“當時你……也在……場,你沒……聽見嗎?不就是……我爸打的,他問我回……不回家吃……”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等我過去要扶他的時候,聽見他已經打起了呼嚕,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這時我的酒意也上來了,倚靠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之后的幾天基本上都是這麼過的,直到大年初三的時候,接到我媽的電話,她讓我過年之后先不要回家,我弟弟(二叔的孩子,小時候抓鬮的那個紅綠色盲)大年初十結婚,爺爺讓我去撐場面。聽了這個電話,我有點摸不到頭腦,我弟弟結婚不讓我回家,那去哪兒撐場面?等我媽說完我才明白,感情我這位弟弟是去倒插門,而且不結婚也不行了,我那位弟媳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沒想到之后的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初七一大早上,大部隊終于陸續回到民調局,開始新一年的工作,我和孫胖子算是解脫了出來。這里還有一個小插曲,飯堂的老金早上回來,發現他的小倉庫被撬了,還少了兩瓶茅臺,以他寧死不吃虧的性格,當場就抄著菜刀直奔一室來找我和孫胖子,最后還是孫胖子掏了三千塊(他跑得沒有我快,被老金逮著,老金本來張嘴就一萬,最后被孫胖子砍成了三千),算是平息了老金的怒火。
中午我和孫胖子、破軍正在閑聊天的時候,突然接到蕭和尚一個電話,好像是在機場打的(電話里傳出來通告進出港航班的聲音),他說得很急,只說了一句:“我和你爺爺去找你,你準備一下……”沒等我問明白,他那邊就突然掛了電話。等我再給他打過去的時候,蕭和尚的電話已經關了機。
這時我已經覺得不對勁兒了,我爺爺一直以為我是公安系統的一個處長,現在要是見面就露餡了。還有蕭和尚說他帶我爺爺來找我,他老哥兒倆不會直奔民調局吧?我越想心里越沒有底。孫胖子眼賊,看出來我有了心事,在他的詢問之下,我講了剛才蕭和尚電話里的內容。孫胖子一聽就樂了:“辣子,不是我說,咱們民調局別的沒有,各大部委的證件還不是有的是嗎?你能當一次處長,就不能再當一次了?別愣著了,找歐陽偏左再整一身警督的皮子,把老爺子糊弄過去咱們再接著過年。”
第二十二章 再次見面
聽了孫胖子的話,我向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知道得這麼辦,大圣,要不你陪我走一趟?我自己去心里沒底,要是有什麼說漏的,你還能幫我圓圓。那什麼,剛才你給老金那三千算我的。”孫胖子聽了直撇嘴,說道:“也就你拿那幾千塊錢當回事,早上我是不跟老金一般見識,真動手,我一只手讓他兩個。”
說動了孫胖子之后,我們倆一起去了五室找歐陽偏左。在路上孫胖子留了個心眼兒,他打電話去機場詢問我老家到首都的航班到港時間,電話打完,孫胖子笑嘻嘻地對我說道:“辣子,把心放肚子里,今天只有兩趟航班,一趟早上就到了肯定不是,另外一趟晚上十點才到,有的是時間準備,我們接完機去公安部演下半場戲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