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蘭地到來讓這個北方的小漁村有了一絲躁動,就連附近的幾個村子都知道這里來了一個南方的大美女。經常有其他村子的年輕人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來這里就為了能看上張曉蘭一眼。曾經發生過為了占個好位置看張曉蘭出門,兩幫年輕人在村子青年點門前大打出手的例子。要不是緊要關頭村支書帶著治保主任和民兵及時趕到,連打帶嚇的才把兩波年輕人攆走。
當時的那位村支書就是謝,他當上村支書不到一年,就把所有的村干部都換上了他們謝家的人,上到會計、民兵排長,下到幾個生產隊的隊長無一不是姓謝的。在這個村子里,說話好用的第一個是毛主席,第二個就是他謝支書。
自打張曉蘭到了這個小漁村之后,謝也是有事沒事的就在青年點里待一會。他每次都不空手,那麼是剛打上來的幾條海魚,要麼是半斤花生瓜子,還有糖塊什麼的。在那個時期的小漁村里,這些東西已經算是很闊綽了。這些下鄉青年倒是希望謝支書能時不時的多來幾趟。沒用多長時間,謝支書和這幾個下鄉青年們已經打成了一片。他還在其中認了幾個干兒子,干閨女,這其中就有張曉蘭一個。
開始張曉蘭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了貴人,認了干爹不算,還認了謝的老婆(不是謝莫愁的親媽)做干娘。從此之后,有事沒事的就被干爹干娘叫到家里,吃一頓好的改善改善生活。
但是她沒有留意到,謝其他的幾個干兒子,干閨女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一轉眼到了年根,看著知青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漁村,回老家過年。張曉蘭也開始著急起來,謝之前答應她幫著買回老家的火車票。但是眼看距離過年越來越近,還是沒有消息,張曉蘭催了幾次,謝都是一個說法:“已經托朋友去買了,這一兩天就能拿到票。”
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就到了年二十五。火車票終于買到了,但是拿票的時候張曉蘭傻了眼,買票的那個人把地址搞錯了,目的地根本就不是張曉蘭的老家。這時已經沒有直達張曉蘭老家的火車了,就算中途轉車,五天的時間也來不及在年三十之前趕回老家了。張曉蘭急得直哭,謝在旁邊一頓的勸說,最后張曉蘭只得在小漁村里過年了。
這時的知青點只剩了她一個人了,謝支書讓張曉蘭搬到他家去住。開始張曉蘭還猶豫了一下,但是架不住這里晚上就她一個人,自己住著害怕,加上謝兩口子天天過來動員。最后張曉蘭還是決定去謝家里過年了。四十年后,謝家幾乎被滅門的慘劇在那一年的三十晚上中下了禍根。
到了年三十晚上,幾乎村子里所有的謝家人都聚集在謝的家里。和平常的北方農村一樣,吃飯的時候,謝家也分成了男女幾桌。本來張曉蘭應該在女桌吃飯,但是過門就是客,張曉蘭還沒等坐穩,就被謝等人拉上了主桌,守著謝家老太爺(謝的老爹)坐在一起。
開始這些人還算規矩,除了喝酒劃拳時的嗓門大了點,偶爾來一兩個葷段子之外,張曉蘭不太適應之外,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而且謝家的年夜飯做地也豐富,當時雖然還是物資匱乏的年代,但是桌上除了當地特產的新鮮魚蝦,海參鮑魚之外,還有謝之前托了不少的人情,花高價從別的南方下鄉知青那里,買到的小半只金華火腿。這算是為了張曉蘭特意準備的。只是當時北方人不知道做法,好好的金華火腿給燉了粉條。
就這樣,張曉蘭也感動的有些熱淚盈眶,心中本來的一點警惕性也蕩然無存。謝家的人頻頻過來敬酒,張曉蘭喝的是當時山棗蜜之類的果酒,只有很少的酒精成份,喝著跟糖水一樣。仗著這點,張曉蘭也沒有多想,有來敬酒的她幾乎都是來者不拒。只是她沒有發現,吃喝了一會之后,趁著張曉蘭不注意和上廁所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人往她的果酒里面兌白酒了,開始還是少量的,等她適應了幾杯之后,再兌白酒就是越來越多了。
沒有多久,張曉蘭就覺得有些惡心了。這時她還是天真的以為是果酒喝得太多,多少有一些酒精反應。不過再有敬酒的她就不敢喝了,但是這時候有幾個謝家的年輕人半開玩笑地開始給張曉蘭灌酒。這個時候,張曉蘭終于察覺不對頭了。幾個年輕人按住她的手腳,謝的一個侄子捏著她的鼻子開始灌酒。大半瓶的小燒灌了下去,張曉蘭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了,他就覺得天旋地轉,桌子板凳都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再看這些姓謝的人,已經不是剛才的模樣了。
謝將屋里所有的婆娘和小孩子都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