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你要是不走的話,能不能事先說一下,讓我有個防……”我這句話剛剛說了一半,就看見鴉的手電光照著不遠處的墻壁上,黑漆漆的墻壁上面用一種類似紅色油彩的物質勾勒出來一幅壁畫。
壁畫里面畫的是一處海面上的小島,有很多的人和動物漂在小島周圍的海面上,看他們仰面漂在海面上的姿勢,應該是已經死了的。在小島不遠處的海面上,已經烏云密布,一道一道的閃電擊打在海面的同一個點上,在被閃電擊打的大海的下面憑空出來一個洞穴。
我看著這幅壁畫上閃電擊打海面的場景有些驚呆了:“這不就是剛才發生的事兒嗎?”
郝正義從后面走上來也看著壁畫上的景象發愣,我趁著這個機會掏出手機,對著壁畫拍了張照片。沒承想在拍照時閃光燈打出的瞬間,在壁畫上方的橫梁出現了一道人影,這個“人。”本來是四肢環抱倒掛在橫梁上的,被閃光燈的強光一嚇,“他。”“嗷。”一聲驚叫,緊接著從橫梁上摔了下來,掉落在我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接下來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就在“他。”落地的一剎那,這個人影突然消失。郝正義和鴉兩支手電筒四處尋找,不過那個“人影。”消失得干干凈凈,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剛才那一幕發生得太突然,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幫郝正義和鴉的必要了。看著他倆如臨大敵的樣子,我說道:“那是什麼東西?”郝正義沒有回答我,他已經和鴉背對背,兩人采取了一種防御的姿勢。
兩人繼續借著電筒的光亮四處尋找著剛才人影的下落,不過還是有一個小細節,郝正義和鴉空著的手已經攥成拳頭緊握了起來。
看著郝正義和鴉兩人緊張得像繃緊的皮筋一樣,加上現在黑暗的環境當中,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能看到事物幾乎為零,我心中越發地沒底起來。說不得,我將孫胖子塞給我的弓弩取了出來,掛上了弓弦之后又裝上了一支弩箭。當右手食指虛搭在弓弩上的時候,我的心中才多少有了些底氣。不過光是一支弓弩還是單調了一點,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按著剛才那個“人影。”的速度,恐怕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到我身前了。到時候就算是同歸于盡也算是我占便宜了。思索再三,我掏出防風打火機,打著火之后,防風孔里小小的火苗被洞內的寒風吹得左右亂擺,怎麼說也算是有了一點亮光。借著打火機的那點亮光,我握著弓弩四下看了一圈,沒有再發現那個“人影。”的蹤跡,我才算稍稍地踏實了一點。
本來我還想向郝正義打聽一下剛才那道“人影。”的出處,但是看郝正義也沒有心思再搭理我,我索性換了詢問的目標,轉頭向楊軍說道:“你看到剛才那個是什麼東西了嗎?”楊軍的氣息還是很弱,說話之前,他先喘了幾口粗氣,之后他才看著我說道:“剛才你擋著我了……等能看到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跑了。要不是你,我還能看個背影。”聽了他這幾句話,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那麼你回憶一下,陰穴里有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怪獸什麼的?”楊軍看了一眼,打火機的火苗太暗,我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還是聽到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屑:“陰穴?我這麼多年都在海上漂泊,這種地方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就謙虛吧。”
我找到了他話中的漏洞,“那剛才在井底的時候,你一眼就把海魂石認出來了。那東西人家郝會長的愛將都走眼了,你這分見識就不是一般人的了吧。”“海魂石,哼哼……”楊軍難得地笑了一下,雖然聽起來有點像冷笑,“那個東西我還是在船上見到的,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問你們的吳主任,那顆石頭還是他帶上船的。”“那是你們的吳主任好不好?”我心里對這個稱呼很有些敏感。
這時我有些想念孫胖子,如果那個胖子在的話,像這樣十萬個為什麼的活兒都是他負責的,一些問題在我腦中剛剛想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問出口了。加上他插科打諢,胡說八道的功夫,一些我不好意思問出口的話,在孫胖子的嘴里根本沒有難度。現在我手中的打火機已經開始燙手了,如果孫胖子在的話,起碼向郝正義要出來一兩個手電筒絕對不是難事。就算郝正義手里真的沒有多余的,也能把郝會長手中用的手電筒誆過來。
我和楊軍說話的時候,郝正義那邊有了點新的動作。鴉突然蹲了下去,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酒盅。我心中暗道:“酒盅都拿出來了,他不會再掏出一瓶白酒吧?”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鴉將酒盅放置在地上,他真的在懷中又掏出來一個扁扁的錫制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