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發生的景象嚇了兩人一跳,但是楊軍的反應則完全不同,他好像就在等著這道電光一樣,當時就迎著閃光的位置快步走過去。郝正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叫數聲也不見楊軍答應。他沒有辦法,只好帶著鴉快步跟上了楊軍。
當郝正義和鴉跟著楊軍到達這個廣場的時候,他們兩人也被天棚的異象驚呆了。郝正義以前在民調局的時候,就是以局長接班人的身份來培養的,現在又是宗教事務委員會的會長,就他這樣的見識都沒有聽說過海水會浮在半空中。楊軍看到天棚上面的海底時,開始也顯得非常震撼,但是他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楊軍的眼睛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先是圍著這個廣場的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那面有壁畫的墻上。郝正義看出來楊軍的反常舉動,他手中的手電順著楊軍的視線照了過去,才看見滿墻都是用紅色燃料畫的圖畫和一些奇怪的象形文字。
郝正義看著墻上的圖畫文字眼熟,但是一時之間信息量太大,他腦中的信息就像卡住了一樣,并沒有馬上就看出來墻上畫的是什麼。郝正義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還在聚精會神盯著壁畫的楊軍,沒等他開口,楊軍突然說道:“墻上畫的是孽逆天而出的過程。”楊軍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盯著壁畫,就好像他是在和壁畫說話一樣。
聽了楊軍的話后,郝正義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已經認出來墻壁上面的文字,這種文字是在北宋末期短暫流行過一陣的道家密文。
北宋末期有一段時間,佛道兩教交惡,為了防止佛教信徒來窺視道家典籍,道教正流羅云觀創造出一種道教特有的文字,之后又將這種文字傳播于各大道觀之中。當時羅云觀在醞釀一場浩大的工程,準備將北宋境內所有的道家典籍都改用這種道家密文重新抄寫。
后來還是另外一位道教大家,當時還未成名的重陽子王知明獨闖羅云觀,從下到上,幾乎和羅云觀的大道士都辯了一次。最后和羅云觀主辯道:“如此法得行,上至天子或疑我教造密文欲行不軌之事,下至萬民或因不得法而棄我教。佛法廣大因不吝經文廣傳四方,此密文乃是毀我道教根基之禍根,密文若行,汝乃我教之賊也。”王重陽這一通罵,將五十多歲的羅云觀主罵得大汗淋漓,同時也讓他明白過來,斷了以密文撰寫道家典籍的念頭。
道家密文只流行了很短一段時間,要是歐陽偏左來,還能勉強認出來百八十個字,順著溜或許能明白個大概意思。郝正義雖然勉強認得出來是密文,但是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牽扯到孽的事情,就不能空手而回。他把鴉也叫了過來,掏出預備好的卡片相機,兩人一起把墻上每一個壁畫的細節都拍了下來。
楊軍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語的,郝正義給壁畫拍照的時候,楊軍就這麼一直盯著壁畫看。等到郝正義拍完之后,他才轉頭看著郝會長說道:“還應該有一條路,是直接通到最里面往生臺的。
你在這面墻上,離地五尺,從左至右找到第十三個低洼的陷坑。順著陷坑按下去會有火油流出來,等火油流干之后,用火點著便會出現一幅火油圖。按著火油圖的路線走下去,終點就是誕生孽的往生臺。”
等楊軍說完之后,郝正義頓了一下,他的目光從壁畫轉移到了楊軍的身上:“我聽說楊軍先生你在海上漂泊了很長一段時間,剛剛回到陸地也沒有多久。不過看起來你知道的事情也未免多得不合乎常理了吧?”
楊軍迎著郝正義的目光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把陷坑按下去,看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之后的路我們就各走各的吧。”郝正義的眼睛瞇縫了起來,看著楊軍說道:“各走各的……你的意思是說跟我們分開走?”楊軍看了一眼前面廣場的出口說道:“你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在往生臺里,我們的目的不同,現在也應該分開走了。”
聽了楊軍的話,郝正義更感興趣了:“我們的目的不同,那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還有,楊軍先生你對這里也太熟悉了,這不是一部藏天圖志能解釋得清楚的吧?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還是這麼吝嗇的話,我和鴉先生怎麼敢和你分開走?”楊軍看了郝正義一眼,他嘆了口氣之后,說道:“以前我在海上的時候,有個朋友知道我在船上苦悶,每過一段時間就拿一些他認為能解悶的書籍來看我。時間有的是,有些書籍成年累月地看,看得多了想忘都忘不了。
有一年,那個朋友帶過來的書籍里面夾著幾封北宋末期董棋超寫給他一位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