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抽出來一張符紙,用一小塊不知什麼動物的骨頭壓住,擺在了銅棺的棺頭。然后他又把之前咬破的手指重新擠出幾滴鮮血,將指尖血滴在符紙上面。鴉將鮮血滴到符紙上之后,馬上快速地后退了幾步,同時右手抽出六棱法鈷,左手握著手電緊盯著銅棺方向。
鴉一套程序下來之后,并沒有見符紙有什麼異常。但是郝正義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他轉頭看著楊軍說道:“董棋超的棺槨會一點禁制都沒有嗎?”這時楊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沒有回答郝正義的話,沒容郝會長再次發問,楊軍突然快走幾步,走到銅棺的旁邊,雙手扶住棺蓋同時發力,就聽見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千斤的銅制棺蓋竟然被楊軍推開一半,露出來銅棺里面的景象。
郝正義沒想到楊軍的膽子這麼大,會獨自開啟宋朝大道士董棋超的棺槨,想要攔他已經來不及了。更沒有想到楊軍的力量會這麼大,這還是他在身體吸入死氣,沒有恢復到常態的情況下,若換在平時那還了得?
棺蓋被推開之后,并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而楊軍本人似乎因為用力過猛,有些站立不穩,身子晃了兩下,還好他及時扶住銅棺,才不至于摔倒。這時郝正義和鴉一左一右已經到了楊軍身邊,兩束手電光照進銅棺之內,棺材里面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副人骸骨之外,沒有一點陪葬用的物品。
這副骸骨身上寸布未沾,想必死后是被人扒光了扔到這座銅棺里面的。
郝正義借著手電的光亮仔細地查看這具骨骸,最后在這具尸骨緊握的指骨里分別發現了兩枚桃核。見到桃核之后,郝正義臉上的表情變得奇怪了,好像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緊接著又掰開了骨骸的下顎,又在里面找到了第三枚桃核。湊齊了這三枚桃核之后,郝會長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楊軍說道:“三桃獻吉,這是羅云觀的規矩,看來這位老兄還真可能就是董棋超。”
話說到這里,郝正義還是有些想不通,他看著銅棺之內的骨骸繼續說道:“還是不對,董棋超死的時候,這里還應該有別人,是這個人幫董棋超蓋上棺材,是他繼承了董棋超的衣缽。”說著,他又看向楊軍,說道:“董棋超的書信里面沒有提到過,這座陰穴里面還有其他的人?”
楊軍十分肯定地搖頭說道:“董棋超前后幾次都在信里訴說他的清苦,還專門提到過這里就他自己,只有幾只牲畜和他做伴……”楊軍的話剛剛說完,突然墓室里面傳出來一陣“嘎巴嘎巴。”的響動,聽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斷掉了一樣。郝正義的手電照向發出聲響的位置,就見他們對面的墻上,好端端無緣無故地裂開了一道大縫隙。隨后,整面墻的墻皮都開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本來壓在棺蓋上面的那張符紙突然動了,就像是被一陣大風吹過一樣,被吹到墻壁的縫隙邊緣。
就見符紙上面火光一閃,貼在墻壁上的符紙一瞬間就燒了起來。就是兩三秒鐘的工夫,這張紅褐色的符紙就被燒成了一道飛灰。
墻里面有古怪!楊軍、郝正義和鴉三人都向后退了幾步,六只眼睛同時盯住了對面的那面墻。那面墻體的縫隙越來越大,最后隨著“轟隆”一聲響,以這道縫隙為中心,周圍三米左右的墻體坍塌下來。墻面塌下來之后,露出來里面一個身穿古代盔甲的“人”。
這“人”全身都被盔甲包裹著,只在一些縫隙中才能看到他身上干枯的皮肉。和之前見到的半成品的孽不一樣,這“人”的皮肉干枯暗淡,卻不是那一種漆黑的膚色可比。“出去!這是魂髦……”郝正義一眼就認出來這“人”的出處,正是我剛進民調局時處理的第一起事件,在沙漠地下古稚國遺跡中遇到的叫作魂髦的怪物。
已經來不及考慮這里怎麼會有魂髦了,對付魂髦需要先解除它的盔甲,魂髦忌火,用火燒它的效果最好,當初還是郝文明和丘不老兩人聯手才勉強除掉了魂髦,當時兩位主任可都是拿著稱手的家伙,現在這三個人只有鴉的手里握著一根六棱法鈷。要想靠這根比筷子大一號的六棱法鈷挑開魂髦身上的盔甲,多少有點不現實。
郝正義準備要出去的時候,這只魂髦動了。它慢慢地從墻里面走出來,魂髦出來之后,郝正義才看到原本魂髦所在的位置上露出一條能容納一人進出的通道。這墓室里面還有暗道!這時來不及多想,魂髦越走越快,在郝正義即將出門的一剎那,魂髦已經繞過楊軍,向著郝正義沖了過來,和之前遇到的魂髦不一樣,這只魂髦像是具有一定的智力,而且他的手腕上綁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劍,這把寶劍劍柄的木頭早就朽爛,劍柄里面的鐵胎被一根極細的線綁著固定在魂髦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