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出口之后,鴉的臉色開始變得死灰一般。但是再說話的時候,已經溜了很多,他看著郝正義說道:“張……張然天把他母親……的魂魄也安置在這里,他的母親……本來早就應該轉世投胎的。但是在這座陰穴……阻斷陰陽,陰陽互不相同,負責帶張然天母親的陰司已經找了三年,因為找不到張然天母親的魂魄,已經勾了她轉世的資格。現在這個女人只能繼續在這里做孤魂野鬼了。”
郝正義沒理會鴉說的話,他三步兩步走到他的身前,揚起右手對著鴉就是一個響亮的嘴巴:“你知道你說話會有什麼樣的后果嗎?”挨了這一巴掌之后,鴉反而向郝正義笑了一下,說道:“我憋了二十多年,就算是現在馬上死,你也該讓我說個痛快吧?”聽他這麼說,郝正義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想說點什麼,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鴉長出了口氣,像是把心中的郁結順著這口氣,都給噴了出來。他扭臉看著張然天,說道:“你母親雖然沒了轉世的資格,但是我還是有辦法能讓她投胎。只要你合作,我就有辦法讓你母親在一個月之內馬上投胎轉世。”
鴉說話的時候,張然天站在原地看著鴉,他就像是木雕泥塑一樣一動不動。仿佛現在他的眼中,已經沒了我們的存在一樣。過了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投胎?現在這樣不好嗎?我要讓她親眼看著謝家殘余的那些畜生是怎麼樣一個一個慘死的。等謝家人都死絕了,她就在這里陪我,也省得我一個人寂寞了。”
說到這里,張然天用一只眼睛看了看我們,最后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他繼續說道:“小子,那個投胎的名額,我就讓給你了。”
張然天這是不弄死我不罷休了,現在已經顧不得啞巴鴉為什麼突然會說話了。這次也不用孫胖子提醒,我轉身就向著廣場的出口跑去。本來只要十幾步的地方,現在就像天涯海角那麼遠。
本來以為張然天會一路追下來,我甚至做好了被他抓住之后,用弩箭去捅張然天的好眼,和他同歸于盡的想法。眼看我就要跑出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身后“鐺。”的一聲金屬相擊的聲音,緊接著是孫胖子的怒罵:“臭不要臉的,你敢玩陰的!”感覺不到身后有人追上來,我轉頭偷眼向身后看了一眼。就見張然天根本沒有追上來,他站在剛才楊軍的位置上,而楊軍捂著胸口半跪在十幾米遠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臉色本來就白,現在簡直白得像紙一樣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剛才張然天是聲東擊西,嘴里說的是讓我重新去投胎,但是動手的時候卻冷不丁奔著楊軍去了。說實話,楊軍一直在心里防備著張然天,但是無奈他之前在地下受傷太重,眼睛看到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雖然沒看見楊軍是怎麼樣受傷的,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明顯是吃了大虧。張然天一臉冷漠地看著楊軍,說道:“還以為你留了什麼后招,早知道剛才我加一把力,就直接送你回老家了。誰能想到董棋超對我的撒手锏,卻把你傷了。
我都說了,老天爺還舍不得現在就讓我死。”
說著,張然天冷冷地笑了一笑,轉頭看向我說道:“你要是想逃就快點,要是被我抓住了的話,我就把你全身的皮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再喂給你吃,讓你親眼看看,自己是怎麼變成一副骨頭架子的。”
他這句話說得我腦后涼風直冒,我相信現在的張然天絕對會說到做到的。但是聽他話里的意思,并不想馬上就過來對付我。楊軍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就在張然天嚇唬我的時候,郝正義忽然走到楊軍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郝會長剛才被張然天掐住脖子時傷了氣管,雖然勉強過來扶住楊軍,但是他自己卻不停地咳嗽,加上他之前傷到了肋骨,幾乎每咳一聲,都抻到了肋骨的傷處,疼得他齜牙咧嘴。不過郝會長這個舉動還是引起了張然天的注意,他也不說話,只是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郝正義、楊軍兩人的一舉一動。
這時,孫胖子突然開腔了:“老張,不是我說你,謝家的人也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你這口怨氣也應該散了一點吧?再說了,被你整死的人里面,保不齊就有你的親爹,你就不怕剛才那道閃電再劈你一次?”
我正疑惑孫胖子這是抽了什麼風,敢這麼刺激張然天的時候,在張然天的右側七八米之外,有一人手握短劍慢慢地向著張然天看不到的死角走過去。張然天看不到他,我卻看得清楚,是雨果,自打他進了廣場之后,就一直沒什麼動靜,想不到他現在竟然和孫胖子配合,偷襲已經被孫胖子氣愣的張然天。
走到距離張然天三四米的時候,雨果突然發力,他舉著短劍向著張然天已經被我射穿的那只瞎眼捅過去,可惜他的動作大了點,有了破風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