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王子恒面色古怪地看了西門鏈一眼,這一眼把大官人看毛了,他好像預感到了不好的征兆。王子恒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在衣兜里掏出兩個小小的酒盅,將其中一個酒盅倒扣在墓碑頂部,另外一個酒盅底對底擺在第一個酒盅的上面。隨后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根七八寸的短香,竟然憑空立在了空酒盅當中。過了片刻之后,短香無火自燃。
這支香雖短,但是自燃后冒出的煙可不小,短香冒出的渺渺青煙一層一層的將整個墓碑連同墳頭都籠罩在內。在這像霧一樣的青煙當中竟然隱約有人影晃動,慢慢的,這個煙霧中人影的輪廓開始清晰起來,看身形五官是一個老年婦女的樣子。
看清了這人的相貌之后,西門鏈縮了縮脖子,煙霧中顯現的人影正是快把他逼瘋的那個老太太。這時,王子恒后退一步,將這個位置讓給了丘主任。丘主任面無表情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墓碑對面。他對著人影嘴巴一動一動的,張張合合看著好像是在說話一樣,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煙霧中的人影開始好像還十分忌憚丘主任,但是“聽”了他的話后,這個人影突然開始急躁起來,她的手指向西門鏈的方向,嘴巴也和丘主任一樣,不停的張合,好像是在訴說著和西門鏈的冤孽。
等到人影說完之后,丘主任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后,轉頭對著西門鏈說道:“你拿了她什麼東西嗎?”
西門鏈愣了一下,說道:“沒……有,那什麼,我都給嚇忘了,我給她化妝的時候,看見她嘴里那一口金牙就這麼燒了可惜了,就……替她撬下來了。”
丘主任瞪了西門鏈一眼,說道:“金牙在身上嗎?拿來!”
西門鏈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那幾顆金牙就在他的衣兜里,現在聽見根源就出在金牙上,西門鏈的腸子都悔青了,他一邊掏著兜,一邊對著丘主任嘮嘮叨叨:“就為了這幾顆牙?至于嗎?我看了成色了,是包金!就是外面包了一層金皮,還不是足金。為了這點金末子就差點把我整死……早知道我就是把我自己的牙撬下來,都不敢動她的。”說話的時候,西門鏈已經將那幾顆金牙掏出來,他不敢靠近人影,只等遞給了丘主任。
丘主任接過金牙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西門鏈:“這都叫什麼事……我就為了你們這雞毛蒜皮大半夜的跑了一趟墳地?”說著,他隨手在老太太墓碑前有土的地方挖了個洞,將幾顆金牙埋在里面。
將金牙埋好之后,煙霧中的老太太突然又伸手指向西門鏈,嘴里一張一合對著丘主任“說”著什麼。丘主任的眉毛當場立了起來,回頭對著西門鏈說道:“她說,他還有!”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拿了付假牙,還是包金的,連烤瓷的都趕不上。”這時西門鏈也急了,論起來殯儀館里撈油水的,他這個給死人化妝的只占個小頭,真正拿大頭的成套的金銀首飾拿了也沒見出什麼事,他這只是撬了付假牙的卻倒了大霉。
第六章 墳地里鬧鬼
“她說你拿了他們家的錢。”丘主任瞪眼對著西門鏈說道。
“我什麼時候……我拿了,那是家屬給的辛苦費!是人家主動給的,可不是我去偷的。”
西門鏈這才想起來老太太那個當了大人物的兒子給了自己裝著辛苦費的信封。
煙霧里面的老太太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西門鏈,嘴里不停的動著。看這架勢應該是指著大官人的鼻子罵街。旁邊的王子恒聽了幾句,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猛地張嘴一陣大笑。他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尖利,在這個環境下聽起來還真有些有些}人。
丘主任扭臉瞪了他一眼,王子恒才強忍住了笑意,他低著頭鼓著腮幫子不停地抽搐。
丘主任回過頭對著煙霧中的老太太又“說”了起來。西門鏈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看王子恒的意思不像是好笑。趁著丘主任的注意力不在這里,西門鏈湊到王子恒的身邊,陪著笑臉說道:“王大哥,您是高人,給翻譯一下吧?”
王子恒看著西門鏈,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又笑出來。但是由于顧忌丘主任,王子恒這次沒敢笑太大聲,他一邊捂嘴笑著,一邊將剛才他聽到的又和西門鏈說了一遍。
敢情昨天早上西門鏈收辛苦費的時候,老太太的魂魄就在旁邊。她親眼看著大官人將裝著鈔票的信封放進自己的口袋,如果不是因為老太太是魂魄沒有實體,當時就能從西門鏈的懷里把錢搶回來。
這個老太太生性節省吝嗇,雖然她的兒子已經富甲一方,但是老太太這一輩子都是本著省點,省點,再省點的人生信條活著。她這種節儉的性格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老太太那個成為大人物的兒子找了幾個傭人來伺候她,沒想到當天晚上老太太知道了管這幾個人吃住之外,還要給他們一千幾百塊錢的時候,她當場就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