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我躺在病床上,連眼皮都張不開,就好比魚肉,任他宰割了,現在我只求快點再次回到黑暗當中,他想這麼折騰這副皮囊,就隨他的便吧……
果然,吳主任繼續說道:“很多年以前,有人送了我一顆種子。它在我的身體里面生根發芽,一直到到長成了參天大樹。現在這顆種子對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把它轉送給你。不管它是長成連我都要仰視的巨樹,還是只發芽變成一根雜草,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什麼又是參天大樹,又是一根雜草的?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吳仁荻的手里已經多了一件散發著五彩流光的事物。這件事物在他的手中,我竟然連固體還是液體都分不清楚。甚至就連這件事物是怎麼出現在吳仁荻手上的,都不知道。
吳仁荻看了一眼手中的事物,又看了看我,說道:“這個過程可能稍微的有點痛苦,不過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他說完之后,將手中那件散發著流光的事物對著我的胸口按了下去。就在和胸口接觸的一瞬間,一股我無法形容的燥熱順著胸口直插到我的心臟部位,然后隨著血液的流動,這股燥熱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流淌起來。
這哪里是咬咬牙就能挺過去的痛苦。如果說剛開始這股燥熱進入到胸口,我還可以忍受的話。那麼現在這股燥熱在我的身體里流淌起來的感覺,就像是一鍋剛剛燒化的鐵水,我就感覺渾身的血液已經被燒得沸騰起來,有一股無名之火找不到宣泄的通道,眼看我的身體就要被這股無名之火燒成灰燼。
這種煎熬到達了頂點,突然之間,這股燥熱在我七竅里面像是找到了宣泄的途徑,順著眼耳口鼻向外噴涌而出。就在即將噴涌出去的一瞬間,我“嗷!”的一聲,從病床上跳了起來。
這個動作實在太大,太突然。讓病床前面的孫胖子猝不及防。他剛抽了一口煙要吐出來,竟然驚的吐錯了煙道,就看見有兩股煙霧順著他的耳朵噴了出來,孫胖子也沒心思管這個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雖然坐在椅子上也還是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孫胖子連同椅子都摔倒了地上。
孫胖子倒地之后,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過了兩三秒鐘之后,才眨了眨眼睛,但是他并沒有從地上爬起來,而是“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個嘴巴。下手狠了點,疼得他直咧嘴,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后,孫胖子才從地上跳了起來,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我,邊哭邊笑道:“辣子……我他媽的還以為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啊……”
醒來之后,剛才身上那種最熱的感覺瞬間消失,要不是剛才的感覺太過強烈,我可能自己都會以為是一場夢。趁著這個時候,我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哪里還能找得到吳仁荻的影子。“吳仁荻……吳主任呢?他哪去了?”
“吳仁荻?”孫胖子松開我之后,也在病房里面找了一圈:“哪有?辣子,你是做夢了吧?不是我說,自打你昏迷之后,大大小小的都來了,就是那個白頭發沒來……”
我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要下床去門外找吳仁荻的身影,但是當腳剛剛踏到地上的時候,就像踩到了棉花一樣,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直接的摔到了地上。
好在孫胖子就在我的身邊,他嚇了一跳,趕忙將我扶了起來。
現在的我就像癱了一樣,渾身下上使不上勁。雖然被孫胖子這麼扶著,但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只要孫胖子一松手,我就能再次摔倒地上。
孫胖子見到我的樣子也懵了,剛才還能從病床上跳起來,就是轉眼之間的功夫像變了個人一樣。
孫胖子一邊將我重新扶到病床上躺下,一邊對著門口大聲地喊道:“來人啊!大夫!護士!還有喘氣的嗎?都給我過來!”
當趕來的醫生,護士給我做了檢查之后,初步的結論出來了。由于我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兩年多,隨著肌肉萎縮和鈣質的流失,身體的機能已經退化,才會出現使不上勁的情況。不過剛才能從病床上跳起來,已經算是相當另類了,一般人就連翻個身都做不到。
檢查完身體之后,幾個醫生又給我先制定了一套為期一年的康復計劃。按著當中一位六十多歲老大夫的話講:“小伙子你還年輕,雖然當初的傷重了點,不過只要恢復個三年兩載的,正常的走路、上下樓梯是絕對沒有問……”
老大夫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看到孫胖子正在瞪著他發狠,孫副局長當初干了什麼,他還記得。當場就把這個老大夫嚇得一哆嗦,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原來我傷的那麼重……我重重地喘了口氣,看著孫胖子說道:“大圣,我到底傷到什麼程度了。”
“也沒有多嚴重,你別聽這個老家伙瞎說。”孫胖子有些夸張的笑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不過辣子,不是我說,怎麼說你也是從幾百米的懸崖上面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