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你不用想了。”想不到吳仁荻一口回絕,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個徒弟你教不教無所謂,大不了他命短死在我手里。”說完之后,吳仁荻扭臉看了我一眼,說道:“本來想給你找個師傅的,現在我親自伺候你,算你倒霉吧。”說完,吳仁荻轉身就要帶著我離開。
就在這時,廣仁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吳仁荻停下腳步,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笑聲過后,廣仁說道:“好了,把人留下吧。教好教壞的先不說,留下來解悶也是好的。”說到這里,廣仁頓了一下,仿佛想起來什麼事情,他的眼睛一亮,接著說道:“鏈子你不撤,那麼送點吃喝總可以了吧?從明天起,小家伙來的時候也別空著手。豬牛羊魚蝦蟹挑好的給我帶一些來。還有,現在什麼酒好我也不知道,總之陳年的也來幾壇子。”
他的話讓吳仁荻有些詫異,吳主任看了廣仁一眼,用他特有的刻薄語調說道:“你辟谷辟了這麼久,終于想開了?干脆,反正你也開戒了,要不在找個順眼的女人,一夫一妻的過日子,也許你的命好,還能再給你生個一兒半女……”
吳仁荻說完之后,廣仁不怒反笑,說道:“難怪第一次見面,‘他’就說你生性刻薄,睚眥必報。過了這麼多年還沒變,刻薄的毛病是越發的深了。哈哈……”說著,廣仁又是一聲輕笑,看著吳仁荻說道:“徒弟我替你收了,但是能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本來想著廣仁會將我留下來開第一課,但是沒有想到他只是又看了我一眼,說道:“好了,你可以跟吳勉回去了,順便想一下明天帶什麼吃喝的東西來。
總之,你帶來的東西如果能給我驚喜,我教你的東西也會讓你意想不到。”
說完之后,他的目光右轉向吳仁荻的身上:“好像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按著情理我應該請你們坐一會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里除了這幾條鏈子之外什麼都沒有。”說著,他抖了抖手腕上的鎖鏈,“嘩愣嘩楞。”響了幾下之后,他又說道:“起碼你先撤兩條,讓我能稍微的自由一點。要不然就算擺上桌子椅子,我都坐不下。”
“把鏈子撤走也不是不行。”吳仁荻看著廣仁說道:“早就跟你說過,把你的四肢砍斷,我就撤走這幾條鏈子。不過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能離開這一層的范圍。怎麼樣?斬斷四肢還是撤走鏈子,你自己選一條吧。”
“這還讓我怎麼選?”廣仁苦笑了一下,再次坐到地上,說道:“好了,你們慢走,不送了……”說完之后,他有些頹廢的將頭輕輕垂下,隨后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如同老僧入定一樣。
看到廣仁這樣,吳仁荻也不說話,扭臉看了我一眼,算是給了一個眼色,隨后轉身向著出口走過去。我渾渾噩噩的跟在后面,一肚子的話卻礙于場合說不出口。一直跟隨著吳主任的步伐,回到了五層門口的倉庫范圍之后。我才向吳仁荻說道:“吳主任,這個廣仁是什麼來頭,看著好像和你……我的體質都差不多。”
吳仁荻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個人的事情,你不要和亂七八糟的人說。還有,在他教授你術法的時候,會想方設法的哄騙你撤了他身上的鎖鏈。
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就算是他在你的面前抽了,都不可以撤走這幾條鎖鏈。”
“是,我記住了。”我答應了一聲,吳仁荻沉默了一會之后,很難得的用正常一點的語調說道:“關于廣仁的事情,你也不要打聽的太多,到了適當的時候,我再和你說他是怎麼回事。”
吳主任的一句話就堵住了下面的問題,但我還是找了一個看似和廣仁來歷無關的事情,問道:“廣……身上的鎖鏈是加了禁術的吧?我再去的時候是不是要注意一點,免得沖撞了這些禁術。”
“不用,那就是一般的鐵鏈。只要你不撤了這些鐵鏈,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吳仁荻說話的時候,轉身向著通往地下四層的樓梯上走過去。趁著他還沒有上去,我抓緊時間又問了一句:“一般的鎖鏈就能困得住他嗎?看樣子他也是和吳主任你差不多的人物吧?”
說實話,這句話出口之后,就沒打算吳仁荻能回答。但是想不到吳仁荻停住了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我,過了半晌才說道:“廣仁的本事都被廢掉了,他現在只是看著和你我這樣的人很像。論起實際的本事來,他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除了我之外,還有這樣的白頭發?一句話脫口而出:“誰把他廢了?”
吳仁荻嘴里吐出來一個字:“我……”
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看著吳主任冰冷掛霜的眼神,我把后面的問題又咽了回去。吳仁荻不再理會我,徑自地走回到上面。我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原路返回一直到了地面上。
這一路上,吳仁荻都是一言不發,直到重新進了電梯,在回到地面的途中,他沒有預兆的將手掌伸了過來:“這個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