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也沒有心思多想,等看見孫胖子的時候直接問他吧。趕到民調局大門口的時候,正看見西門鏈提著兩個大食盒在等我:“辣子,都在這里了,送餐的哥們兒說酒水在左邊這個食盒里。王府飯店定的餐,你這是要大出血啊,今天是什麼日子?誰的生日,用不用哥兒幾個湊個份子。”
“吳主任的大壽,二楊給他辦的,要來湊一腳嗎?”我一邊胡說八道,一邊從西門大官人的手上接過了食盒。聽到吳仁荻的大名,西門鏈頓時興趣全無,他有點尷尬的一笑,說道:“那還是算了吧,給吳主任帶個好,祝他長命百歲啊。”
西門鏈倒是夠朋友,他幫我提著食盒,一直送我進了電梯才離開。到了地下四層之后,我還想聯絡孫胖子,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但是電話打出去卻是顯示不在服務區內,不知道他又到哪里瞎逛了。
就這樣,我提著兩個大食盒再次到了地下五層。再次見面,廣仁還是老樣子,他看了一眼食盒,微微笑了一下之后,轉眼看著我說道:“看來這次可能會有點驚喜了,開始吧,讓我看看你都準備什麼了。”
“上次是時間太緊準備不足,不過你放心,這次保準你能滿意。”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打開食盒,將里面的菜肴一樣一樣拿出來,擺在了廣仁的身前。送餐的食盒是有保溫功能的,菜肴拿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絲絲熱氣,轉眼之間,菜肴的香氣就已經彌漫在空氣當中。
美酒佳肴擺在眼前,廣仁臉上卻看不到一點人間的煙火氣。
一直等到我將食盒里面的菜肴酒水全都擺在他的面前,他的身子才動了動,接過我遞過去的筷子,每道菜肴上都略嘗了一下,就這樣,也不是每道菜都吃了。看著順眼的他就夾起一筷子在嘴里品著,看不順眼的菜肴,他只是用筷子尖沾沾湯汁,放在鼻子下面聞聞味道。就這做派,完全看不出來上次大口喝啤酒的豪爽。
本來我還準備了給他介紹這些菜肴的出處(跟昨晚服務的小姐學的),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沒有介紹的必要了。
終于,廣仁每道菜肴都‘嘗’了一下之后,撂下筷子喝了一盅茅臺:“菜還可以,只是酒的年份差了一點,如果窖藏不夠三十年就不要拿來了。”
說完之后,廣仁看著我微微一笑,說道:“好了,這次還說得過去。也別說我占你的便宜,來,空手打我一拳。”
這是什麼意思?我生怕沒有聽清,重復了一邊廣仁的話“什麼?我空手打你一拳?”
廣仁還是一副高深莫則的表情,他微笑著說道:“讓你打就打吧,雖然我的本事被吳勉廢了,也能看出來你剛剛變成不老之身沒多久,還是一副空皮囊。打一拳讓我試試你的路數,看看該教你點什麼。”
我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沒底:“這是你讓我打的,打壞了可別后賬。”我這話讓廣仁有些不屑:“使全力打吧,就算我的本事廢了,這副皮囊也不是你能損壞的。”
他既然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再客氣。猛地揮出右拳對著他的左臉打了過去。
就在我的拳頭揮出去的一瞬間,胸口突然一陣燥熱,這股燥熱好像在我的胳膊上找到了發泄的通道,一路傾瀉到達了我揮出去的拳頭,隨后打在了廣仁的身上,廣仁的臉上剎那間涌現出來一種驚恐地表情。
“嘭!”的一聲,廣仁被打的原地飛起來又掉落在地上,要不是四肢都有鎖鏈鎖著,這一拳能把他打出去十幾米遠。廣仁倒地之后一動不動,他的嘴角不停有白沫流出來。我看不好,連忙上前探他的鼻息心跳,這時的廣仁哪里還有呼吸,就連心跳也聽不出來了,甚至他的身體也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廣仁,我嚇得心臟一陣狂跳。現在這樣的情況,能不能算他自殺……
現在怎麼辦?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本來論殺人,我在部隊的時候就有兩位數的記錄。但是躺在地上的這個人不一樣,吳仁荻把廣仁關在地下五層這麼多年都沒有輕易動他,應該不是留著被我一拳打死的……想象著吳主任知道廣仁死后的反應,我開始猶豫,是不是要安著當年廣仁逃跑的路線再走一遍了。
就在我準備打電話給孫胖子借錢跑路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廣仁突然動了一下,隨后他微微的睜開雙眼,然后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最后一下咳嗽將嘴里的白沫一股腦噴了出來。他沒死!壓在我心中的巨石瞬間落地,沒死就好辦了,我趕忙將廣仁扶著坐了起來。
又緩了還一陣子之后,廣仁才抬頭看著我,有些遲鈍地說道:“剛才怎麼了?我怎麼突然就倒地上了?”廣仁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目光有些發散,似乎是剛才這一拳給他的頭部造成了些許傷害,帶來了短時間的記憶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