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仁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看到我臉上表情的變化之后,他微微一笑,也不用我回答,廣仁再次說道:“現在再嘗試移動一下種子,把它從你的心里面移動出來。”
廣仁的這句話讓我為了難,移動種子談何容易?它在我的心臟里面,我還能伸手進去把它掏出來嗎?只能心中默念,冥想著種子從我的心臟里出來。可惜不管我感受想象,種子還是好端端的待在心臟里面,紋絲不動。
廣仁倒是不急不躁的:“你沒有術法的基礎,第一次移動種子是多少有點困難。慢慢來,只要成功了一次,之后就沒有問題了。”
我連續的試了一百多次都毫無進展,后來實在沒有辦法,甚至好幾次開口向廣仁詢問竅門。無奈廣仁總是搖頭,說個人體質不一樣,沒有經驗可以相互借鑒,這個還要靠我自己的機緣了。
無奈之下,我又試了三五百次,直到我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也還是沒有將種子移動分毫。就在我準備放棄,最后一次試圖移動種子的時候,我的心臟突然不規律得跳了一下,隨后,清晰的感到一股燥熱從心臟處移了出來。
隨著這股燥熱的移動,廣仁的手指也慢慢移了幾分,他的眉毛微微挑動,說道:“嗯?比我想象的快嘛。來,再試試順著我的手指移動種子。”
就像廣仁剛才說的那樣,只要成功一次,之后就容易很多了。種子在我的心意催動之下,雖然時快時慢,但還是順著廣仁的手指的移動,在胸口轉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心臟的位置。
“你的資質也算是不錯了。”廣仁的臉上多了些許笑意:“趁著這個感覺還沒有忘,你在嘗試一下,將種子慢慢的化開,順著你的心臟流淌到身體的各個位置。”
有了剛才的經驗,這些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在心中嘗試著將種子化開。這個念頭出來不久,種子就緩緩的散開,還沒等我松了這口氣,種子突然猛地一收縮,心臟跟著同時猛烈的一顫,停止了跳動。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身子仰面載到,看到最后的一眼,是廣仁臉上古怪的笑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慢慢的有了意識。只是現在我的腦中還是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四肢被鎖鏈鎖住的白頭發男人正蹲在旁邊看著我,見到我蘇醒過來,他的笑容之中有一絲陰邪,說道:“好玩吧,剛才我就是這麼死了一次的。”
看著這個笑意中帶著邪氣的白發男人,半晌之后我才反應過來他是誰:“你是廣仁?我怎麼躺倒地上了?”廣仁表情古怪地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用你的話解釋:你剛才喝酒了,可能是喝得不適應,喝完之后你就暈倒了。”
喝多了?我努力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喝過酒。而且這幾句話聽著耳熟,怎麼好像不久之前是從我嘴里說出來的。廣仁說得不像是實話,好在過了沒有多久,消失的記憶如同電影畫面一樣,慢慢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終于全都想起來了,是廣仁引導著種子異動,我才暈倒的。
想明白了剛才出什麼事之后,我將目光轉到廣仁的臉上,說道:“你是故意的吧?就為了報復剛才的那一拳?還有,你剛才說死了一次是什麼意思?”
廣仁古怪的笑了一下,迎著我的目光說道:“報復?別把我想的和吳勉一樣睚眥必報。既然說到種子了,你再感覺一下,看看它現在怎麼樣了。”
被他這一提醒,我才發覺到本來處于心臟位置的種子也已經起了變化。它的體積變大了很多,好像真像廣仁說的那樣——種子被化開了。但是卻沒有順著血液流動到身體的各個位置,只有一小部分充斥到了我的右手手臂當中。可能是能量被分流的原因,雖然感受到整個右手的血液里都流淌著種子的絲絲燥熱,但是這種燥熱的程度和之前已經不能同日而語,沒有廣仁的提醒,甚至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怎麼會這樣?”發現了右手的異象之后,我詫異地看著廣仁說道:“剛才你做什麼了?故意讓我暈死過去,就是為了幫我把種子挪到左手里面?”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有本事。”廣仁淡淡地說道:“你剛才也不是暈死,和我之前一樣,理論上都是真死了一次。只是我們這種服用不老藥的人體質特殊,只要不是斬首這樣的傷害,基本上都可以復生,但是傷害的程度越大,復生所需要的時間就越久。”
廣仁的話讓我瞬間明白了兩年前為什麼從懸崖上掉下來都沒死,其實還是死過一次的,這樣當初我在昏迷之中見到的那兩團光影也就不是幻覺了,還真的是來接我“下去”的陰司鬼差,只是當時攔住他們倆得那個熟悉的聲音是誰?當時的記憶有些模糊了,憑感覺應該是吳主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