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接觸到僵尸手腕的剎那間,整個胸口連同右手都變得炙熱起來,就聽見“嘎巴”一聲,僵尸手腕被我抓住的部位嚴重變形,隨手向上一掰,竟然將它的手掌連同上面的盔甲生生的掰了下來——怎麼會這麼脆……
這時西門鏈和老莫已經趕了過來,他們一人一根甩棍,從后面別住了僵尸的兩個膀子,正拼命的向后掰。西門鏈向我喊道:“辣子,我們倆別著它,你倒是快……”大官人話說了一半的時候,已經看見我舉著僵尸的手掌在對他招手,剩下的話被他憋回到肚子里,眼巴巴的看著我,卻說不出話來。
老莫到底比大官人大幾歲,雖然也是吃驚,但還是磕磕巴巴的對我說道:“辣子,你……怎麼干的?”“怎麼干的——就是這麼干的。”將僵尸的手掌掰下來之后,我的信心已經爆棚,彎腰抓住僵尸的左小腿,用力一掰,又是“嘎巴。”一聲,小腿連同上面的盔甲應聲被我掰斷。
僵尸雙手被廢,又少了一只腳支撐。西門鏈和老莫松開了甩棍之后,它一頭栽倒在地。我將僵尸臉上的金屬面罩扯了下來,露出來一張皮包骨頭的干尸臉。這時,熊萬毅和其他的調查員都圍攏過來,就在他們指指點點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孫胖子打過來的:“辣子,你們到現場了嗎?你別說話,先聽我說。不是我說,你們先別下去,局里有新發現。那個古墓里面埋得的康熙十一年的滿洲武榜眼。這哥們后來參與了索額圖的謀反,被抓到之后因為他祖上有和努爾哈赤一起被大炮轟死的軍功庇佑,被康熙老爺子賜自盡留了個全尸。
但是尸首不能埋在滿洲祖墳里。就隨便找個地方先埋了。
這哥們第一次在京城郊區隨便挖了個坑就埋了。但是挖坑的哥們就有點不開眼了,他挑的地方是一個集陰地。辣子,不是我說,我看過后來雍正朝賈士芳畫的京師陰陽圖,整個京城加上菜市口就那麼兩塊集陰地,其中一塊就埋了這個武榜眼。
這哥們兒本來就怨氣沖天,又被埋在集陰地里,一點懸念沒有,當天晚上就詐了尸。當地亂了好一通。后來被抓住之后本來想把尸首燒掉的,但是又不敢違了康熙老爺子留全尸的旨意。最后是當地一個老道出了主意。
把這個武榜眼送遠一點的地方,升一級按著狀元的規格偷偷再埋一次,以求能化解它的怨氣。因為這哥們兒詐尸的事情傳得太邪乎,為了不讓他的怨氣宣泄出來,出主意地老道又按著滿洲將軍盔甲的樣式,給這哥們也來了一套特制的,盔甲內刻銘文,不讓里面的怨氣泄露出來。
剛才聽歐陽偏左說,這種處理方法埋了隱患,當時是不顯,但是時間一長,埋得這哥們早晚會明白過來,就像現在這樣,墓室一旦被打開,就不是死一兩個人能解決問題得了。辣子,你聽我說,你們現在先別下去。我估計下面的哥們你們收拾不了,我已經聯絡楊軍了,他在正往你們那邊趕,等他到了,你們再商量下去的事情。”
雖然我沒有打開免提,但墓室里面靜悄悄的,孫副局長的話原原本本傳到了所有人地耳朵里。
熊萬毅幾步過來,對著我的電話大聲吼道:“你怎麼不等我們死光了,再打電話過來!”孫胖子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之后,說道:“你們下去了……”隨后,電話里面傳來一陣忙音。
孫胖子的電話直接關了機,熊萬毅找不到出氣的地方也就這麼拉倒了。僵尸還躺在地上,失去了兩手一腳之后,可能是體內的黑血快要流盡,幾乎沒有什麼掙扎。我將金屬面罩重新扣在它的臉上,就這樣,僵尸失去了最后的攻擊途徑。
西門鏈指揮二室的人先把傷者抬回到地面,然后掏出朱砂紅繩,帶著剩下的人現將僵尸的盔甲拔了下來,隨后把它綁成粽子一樣,準備要運去民調局。他們的動作有條不紊,我插不上手,打算趁著這個時候,將釘在夯土墻上的短劍拔回來。
哪知道心里剛剛有了念頭,右手馬上就感到被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吸住,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就在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心中開始有些驚恐的時候,又是一陣隱隱的雷鳴之聲響過,緊接著一道藍色的弧光電閃一樣飛到了我的手中。
在弧光飛到手中的一剎那,我本能的握住了手。這時才看清原本釘在墻上的短劍,竟然自己飛了回來。這時,墓室里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老莫先反應過來,看著我說道:“辣子,你這是煉成了……我就說嘛,你這身造型不是白換的,能進六室肯定就不是一般人。那什麼,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明天下班之后,還是那家清真館子,叫上孫局,哥兒幾個再一起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