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魂髦站成一個排,林楓和他帶來大部分的人躲在魂髦的身后,只留下幾個拿著鐵锨之類的工具。在一階一階的剮蹭著樓梯橫面,這幾個人全身都被特殊的布料包裹著,就這樣,他們的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有些忌憚剮蹭下來的粉塵順著布料的縫隙沾到自己的皮膚上。林楓帶著的人里面有四五個端著AK47向樓上瞄著,但是站在他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我和高亮的位置。
這時,我才發現從一樓到五樓的樓梯面都翻了個,原本的仿理石樓梯翻到了前面,現在的樓梯上都刻畫著一些奇怪的符文,從高亮啟動了民調局的機關,再到這里差不多也有小十分鐘,在這段時間里,下面的人才刮蹭了兩三階樓梯,看來剛才高亮還是高抬他們了,照這個速度,沒有三五個小時,他們不可能爬到六樓來。這還沒有加上高亮繼續給他們增加的麻煩。
高局長只看了一眼,向我囑咐了一句:“你在這兒看著,我馬上就回來。”之后,他轉身離開,過了十五六分鐘之后,就在下面那幫人在打磨第八階樓梯面的時候。高亮帶著五六個文職再次回來,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三四個塑料口袋,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東西。
將這些口袋放下之后,高亮便打發那幾個文職離開。高亮斜眼看著下面的情形,看到他們已經到了一樓半拐角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口中念念有詞:“三、二,一,走你……”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轟!”的一聲,一樓拐角的地面憑空冒出一個大火球,站在上面的兩個人頓時變成了兩個火人,他倆掙扎著在地面上滾來滾去,一時間,哀嚎聲和咒罵聲不絕于耳。
趁著下面大亂的時候,高亮扯開了一個口袋,露出來里面粉紅色的粉末。他抱著口袋,看了我一眼,說道:“照露頭的打!”
我還沒有聽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見高亮繞到我對面的樓梯橫欄處,一抖手,將正袋的紅色粉末一股腦的都倒了下去。看著這些好像是染了色的面粉一樣的粉末,想不到被高亮揚起來后,竟然沒有揚塵,粉末快速的落到一樓,又是“轟。”的一聲,十來個個更大的火球騰空而起,紅色的粉末接觸到魂髦竟然無故自燃,一排十來個魂髦無一幸免,它們被火燒成十來個火球,在地面上翻滾著,嘴里發出凄厲的悲鳴,聽得我心中一陣的緊縮。
高亮得手之后,身子馬上向后仰,幾乎就在他后撤的同時,樓下的槍聲也響了,有幾發子彈真是擦著高亮的頭皮打在了墻上。趁著亂,我探頭舉槍對著樓下按動了扳機。一個站在林楓身邊禿子應聲倒地,就在我將槍口對準剛才打掉攝像頭的外國人,猛地發覺他也在舉槍瞄著我。這是個高手!我猛地一驚,手上微微地顫了一下。“啪!”的一聲。我們倆同時開槍,那個外國人丟了槍,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他的左耳被我一槍打穿。我也應聲仰面栽倒,一顆子彈打進了我的喉嚨。
我眼睜睜的看著一股血箭從喉嚨里面噴了出來,這個場景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但都是我一槍打穿了別人的喉嚨,親眼看著中槍的人滿脖子流血,氣管被打斷,最后因為窒息而導致死亡。
以前下手太黑了,槍槍要人命,這也算是我的報應吧。
現在唯一提醒我還活著的,就是咽喉處那要命的疼痛。我捂著傷口在地上掙扎的過程中,看見高亮抱著肩膀蹲在對面,高局長的眼神有些嘲弄的味道。見我注意到他,高亮伸手他那小棒槌一樣的手指向我勾了勾。
我的心里有些惱怒,勾勾手指算什麼意思……眼看著我死,就不能過來搭把手嗎?就這麼一分神,恍惚間,咽喉處的疼痛竟然沒有那麼強烈了。我嘗試著松開手,傷口處幾乎也不再有鮮血涌出來。
再次觸摸傷口,雖然看不見,但是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傷口小了很多。現在更多的是咽喉處的異物感,疼痛反而減輕了許多。異物感讓我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吐了幾口鮮血之后,一顆黃澄澄的子彈頭從我吐到了地面。
這時候,我的腦海里出現了廣仁說過的幾句話“像我們這種服用不老藥的人體質特殊,只要不是斬首這樣的傷害,基本上都可以復生……”不過他好像還說,恢復過來要花點時間的,這次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想不通,為什麼高胖子好像比我還清楚什麼時候能恢復?下面乒乒乓乓的槍聲聽得我心煩意亂,越想越亂,索性還是干點適合我的事情吧。
媽的,早知道這樣都打不死,剛才我就拼著和外國人對槍了。想到這里,我的心里面一陣的惱恨,參軍到現在,這是我吃過最大的虧。說不得,我爬起來,舉起突擊步槍對著樓下就是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