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打她?她廢物唄!”老周突然暴躁了起來,用手指著劉嬸兒的鼻子喝道:“你讓她自己說,你說!!”
陸峰見老周情緒不穩定,往前走了兩步。
劉嬸兒只是哭,江曉燕看向她道:“劉嬸兒,你別哭,因為啥?他啥時候打的你?這第幾次了,還跟他過什麼?”
“你憑什麼打我媽?”周雅淚流滿臉,更咽道:“你一喝酒就打人,回家就砸東西,還怪我媽。”
“我打她,她活該,我娶了她,就他媽生了你這麼個不能傳宗接代的貨色,你三個大伯就我沒后,老子要她干什麼?”老周紅了眼睛,朝著劉嬸兒怒吼道:“廢物!不會下公蛋的雞!!”
江曉燕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瞳孔凝聚了起來,盯著老周喝道:“這就是你打她的理由?”
“還不夠嘛?”
“你混蛋!”江曉燕抬起手,直接甩了老周一巴掌,用手指著出去位置喝道:“這是我家,我家不歡迎你,現在立刻出去,還有,劉嬸兒不管怎麼說,也給你生了一個閨女,跟你過了半輩子,你要是再動手打人,別怪我不客氣!”
老周被抽了一巴掌,一點脾氣都沒有,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劉嬸兒母女倆,頗有日后找她們算賬的意思。
“出去,要不然我叫保安了!”江曉燕喝道。
老周盯著母女二人掉過頭走了,江曉燕深吸一口氣,朝著劉嬸兒母女二人說道:“別哭了,回屋吧。”
她還想安慰幾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拉著兩人往回走。
安頓好了兩人,江曉燕坐在客廳里怔怔的發愣,抬起手看了一眼,剛才那一巴掌抽的她手發紅,可是心里格外的痛快,一切都通暢了起來。
側過臉看到陸峰看著自己,她開口道:“你也不說管一下。”
“你不是能處理嘛,而且處理的很好。”陸峰笑了起來。
“我感覺心里很痛快,全身上下都通暢起來。”江曉燕想了想,問道:“因為打人?”
老周剛才的樣子,像極了之前的陸峰,江曉燕內心深處最后的一絲壓抑徹底釋放了出來,她那一巴掌抽的不是老周,而是以前的陸峰。
她徹底跟之前的陸峰一刀兩斷,互不相欠了。
就像是老中醫告訴她的,該放下的就放下吧,別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沒有一點意義,耿耿于懷之會讓你氣血不通。
陸峰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安慰道:“都過去了!”
劉嬸兒跟江曉燕聊了很多,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悲慘的人總是一樣的悲慘,幸運的人卻各有各的奇遇。
陸峰不想聽這些家長里短,一個人去海邊溜達去了。
今天已經是五月二十六號,馮先生沒出門,一直在書房坐著,面前還擺著那副水墨畫,提起手中的毛筆比劃了好半天。
這幅水墨畫是一副農家小院的景象,墻院上冒出一支梅花來,看上去很是溫馨,馮先生提筆在一個孩童手里畫了一條繩索,繩索的末端是一條斑點狗。
畫完之后,收了筆,馮先生仔細的端詳著,好半天皺眉道:“振坤啊,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管家振坤走了過來問道。
“我明明畫了一條狗,怎麼越看越像一頭虎呢?”馮先生眉頭緊皺。
振坤談過頭看了一眼,說道:“您畫的就是一條狗。”
“是嘛?”
“不過.....。”振坤笑了起來,說道:“您畫鏈子的時候,筆墨重了,這鏈子太粗了。”
“粗點好,粗點好。”馮先生盯著又看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給這條狗上了顏色,弄成黃色的,像不像老虎?”
“您怎麼了?”振坤感覺出不對勁。
“沒事兒,這幅畫送給陸峰,合適不?”馮先生又問道。
“合適,圖畫中是一個家庭的景象,幾個孩童其樂融融,旁邊站著大人,一家人嘛,送人的好畫,寓意也不錯。”振坤夸贊道。
“那就這麼定了,這個作為見面禮。”馮先生坐下來說道:“給他打電話吧,就說請他來香江坐一坐,其他的別說。”
“好!”
陸峰帶著多多在海邊挖貝殼玩,周雅跑了過來,說道:“陸總,有你的電話,香江那邊打來的。”
“香江打來的?”陸峰一驚,急忙問道:“男的女的?”
“男的!”
“好,我馬上回去。”陸峰站起身暗松了一口氣,伸手拉著多多的手說道;“不玩了,回去了。”
“我要弄個城堡,挖個渠!”多多不想走。
“你陪她在這玩,千萬不能下水啊,馬上漲潮了。”陸峰吩咐道。
“好!”周雅點頭答應道。
陸峰回到客廳,朝著江曉燕問道:“誰打來的啊?”
“小馮家的管家打來的,人家家里還有管家呢?”江曉燕新奇道:“大戶人家啊,還留著管家的傳統呢。”
“那邊的有錢人都念舊,其實就是貼身的高管。”陸峰坐下來拿起電話,心里已經明白,馮先生是準備動手了,他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電話打過去好一會兒才接起來,振坤的聲音傳來:“陸總嘛?”
“是我坤叔。”陸峰回道。
“好久不見啊,最近挺好的?”
“托馮先生的福,一切安穩,公司出了一些岔子,現在也穩了下來,馮先生最近身體挺好?”陸峰客套道。
“馮總也好久不見你了,志耀回來后說起你,想請你過來敘敘舊,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振坤問詢著。